杳杳听出了他的声音,哭声戛然而止,刚刚心底如cHa0水般的恐惧,这时候又像cHa0水般褪去似的。

    无论如何,哥哥他……还是她最亲近的人,最……令她安心的人。

    然而停也只停了这么片刻,她又哭起来,b刚刚哭得还要厉害。

    一边哭,一边拼命地求饶,说来说去,都是错了错了,抓住燕衡的衣袖,怎么也不肯轻放,她到这里还以为先前都是别的男人J了她,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燕衡没有点破之前轮她的男人都是他一个人——他再恼她,又怎会让那些肮脏的男人碰她?

    但见杳杳的乖顺害怕的模样,他眸光微敛,若有所思,索X就让她继续这么以为,让她害怕,往后大约就能听话得多。

    ——

    杳杳浸在东g0ng的浴池里,热水氤氲,她一遍一遍用力擦洗着自己的身子,恨不得把皮都擦破了,想擦掉那些羞耻的痕迹,雪白肌肤上红痕交错,怎么也消不去。

    难得的没有人监看她,四周很寂静,她越是擦洗,越觉得自己肮脏了,被不知多少人碰过身子,只要稍微闭眼,那样的恐惧便纷至沓来。

    后来擦洗得累了,她静静靠在池壁坐着,抱着膝盖,蜷缩成小小一团,心中思绪纷杂,捂着脸,这时候,忽然很想念母后了。

    可她出生的时候,母后就难产去世,她没有见过娘亲,……其他的娘娘们,有自己的孩子,待她虽好,却只是客气疏离的好。

    她从小到大的心事,除了哥哥,没有人可说——但,但现今呢,她现今这样的痛苦的心事,就再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了。

    想到母后,她x1了x1鼻子,眼眶红起来。

    她静静地浸在池水里,任腾腾的热息把整个儿身子都遮盖住,她蜷缩在她这小小角落,影子十分地寂寥。

    ——

    从浴池里被老嬷嬷给薅起来,老嬷嬷一边责骂她磨磨蹭蹭,一边给她裹上两件衣裳,说太子爷吩咐让她去暖阁伺候。

    杳杳先前被固定了一整天,现在外头白日高悬,刚过了午。因为过年,大多很闲。

    杳杳肚子空空,小心问老嬷嬷有没有饭吃,被老嬷嬷又斥责了一番,她犯了错还想吃饭,做梦——杳杳咬了咬嘴唇,耷拉着眼睛,后来故技重施,趁着老嬷嬷没有注意,弯腰从园径花木上抓了一捧雪,快速塞进嘴里。

    她还不知她的动作全落进了一双狭长冷冽的眼睛里。

    到了暖阁边,老嬷嬷催她进去,又说别忘了规矩,她便想起来了,只好在门边跪下来,垂着眼睛,慢慢爬进暖阁。

    暖阁里烧了碳火,十分温暖,地面也没有月渡阁那样冰冷,倒使她略有惊喜,没有太难受。她远远用余光就看到了冠戴整齐紫衣翩翩的青年男子,坐在玉案后面,提笔写着什么。

    她乖巧地爬到他的脚边跪趴着,没有得准,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