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儿嫁过去过的不好,以后每次回来以泪洗面,你看着舒服?”

    苏秀英接了小舅妈的话,“大妮要和方正华退亲那会,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这嫁女儿哪有说媳妇容易?女儿嫁出去你要担心她过的好不好,那时候他们俩一见面在这厨房里当着我的面不知吵了多少回。他方正华骂我女儿,我不心疼啊。说媳妇就好了,只要儿子看的上,儿媳妇愿意嫁进门,我就要。”

    说到每次回来以泪洗面,金娇当然知道这里面有四姨的原因。苏敏英比苏秀英小了三岁,在苏秀英出嫁之后,苏敏英也躲不过被人催婚了,外公与邻居也就苏敏英现在的公公双方说好,撮合两家的子女。

    她公公在面厂上班,外公在茶厂当厂长,两人经常见面,说定了此事在金娇出生那年就定了亲,听说那个时候四姨在茶厂上班,有钱挣,工作轻松,日子过的贼好,所以过度肥胖。在父亲做主的情况下,四姨与那个方家定了亲,可后来四姨一直要退掉这门亲事,外公竟然把女儿关起来,还请娘家舅舅来开导她。

    这人关了两天两夜,苏敏英听了舅舅的话,女人就是命,她就是嫁入方家的命,她没坚持退亲了,外公才把人放了出来。再后来苏敏英嫁进方家,一个超胖的姑娘眼见着瘦了一圈又一圈,苏方两家又隔的近,苏敏英每次回娘家,回家就哭,回家就哭。

    她哭着问她亲舅舅,“舅舅啊,我就是这种苦命。”

    舅舅从那以后也发誓,他这辈子不会劝人婚姻了。

    作为金娇的四姨,她被强迫着不能退亲过,对此深有感触,她对金贵明说:“二哥啊,你就是恨女。”

    “可女儿结婚一辈子,她一辈子过的苦,她恨你一辈子。”

    外婆选择了沉默。

    金贵明罕见道:“那就不说了,不说了。”

    而后又叮嘱金娇,“这次你真的要考虑清楚啊。”

    金娇点了头。

    婚姻大事,她会考虑清楚。

    从十七岁快到二十岁了,有些事,她懂。

    别看这穷乡僻壤的,女孩子的名誉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金娇是觉得有万一,万一她要是真看错了人,她这辈子可能会离开重溪这个地方,离开这个s市,离开h省。换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重新开始生活。

    慢慢的,三位姑姑来了两位,一位在外省打工,自然不能来了。

    人到齐了,金芜带上了她侄女。

    听说介绍人都是要成双的,金芜的男人要做家务,要干活就带了她侄女来。出门,只金贵明一个是男人,进芜就带着侄女陪他聊天。而林富春他们落在了后面,姨娘,舅母们没有第一次那么生疏的感觉了,都在以过来人身份给金娇支招。

    四姨说:“男人不能宠,有什么别藏着掖着的,有什么直说,要什么直言。”

    小姨说:“男人是越容易的到的越容易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