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失去意识,又被藤条抽到清醒,原灿自暴自弃地趴在地上,像一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死狗,躲也不躲了,把裤子扯下来,露出道道红楞的屁股。

    “哥,你打我吧,我真的,爬不上去了。”

    他有气无力,嘴唇干得有些张不开,眼睛也涩,之前鳄鱼眼泪掉太多,现在反而落不下泪来,搞得他想扮惨都差点意思。

    他脑子浑浑噩噩,倒是把原刈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真情实意地哀求原刈:

    “你换一个罚吧,我受不住这个了,你疼疼灿灿好不好,哥哥……”

    “灿灿不懂事,灿灿笨,哥哥教教我,不要生气,哥哥,你知道的,我最听哥哥的话了。”

    他一口一个哥哥,半点没有白日里的嚣张气焰,柔软又急切,可原刈按捺下的那些阴暗又晦涩,卑劣到见不得光的想法却又在萌生。

    他可以继续叫我原刈。原刈想。

    原灿反应迟钝,也知道了不对,他晕乎乎地看着神色莫名沉下来的原刈,张着嘴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去找那根藤条。

    他捡起那根原刈随手丢下的藤条,双手捧着,表情畏惧又诚恳,小心翼翼地递给原刈。

    “哥哥,灿灿错了,您罚灿灿,罚完就不生气了。”

    换言之,原刈可以在他身上泄怒,直到他愿意接受如今的原灿为止。

    接受这个与记忆中又乖又可怜懂事好揉捏的弟弟有出入的人,接受他不学无术辜负了他曾经耗费心力的教导,还要接受他可能跟很多人暧昧不清,也叫他们哥哥,甚至更亲密的称呼。

    他可以接受吗?

    原刈拧眉,接过原灿颤抖着举上来的藤条,初秋的夜晚,他弟弟穿着不厚的校服上衣,裤子扯掉后是细直修长的两条腿,膝盖跪青了,因为不停摔倒身上磕的青青紫紫,额头和脸颊都冒着细汗,眼睛红红的,有疲倦不堪的血丝,还有亮晶晶的依赖汹涌扑来。

    原灿挨打的习惯很好,乖得原刈都很少挑出错。

    他安安静静的,不乱动,隐忍又乖巧地调整自己的姿势,湿漉漉的眼睛会求饶,但不会大吼大叫,他咬一点点内唇,不让血迹漫到外面来,他一直是个要面子的小孩。

    “灿灿准备好了,请哥哥管教,我会认真记住的。”他以倒V型趴在那张凳子上,双手撑着地,臀部高高翘起,双腿也打开直直地撑地,他轻轻地抖,又努力放松。

    反省不来,就认真地记住疼痛,这也是原刈教过他的。其实他挺聪明,原刈教过的,基本上都没忘。

    可是,原刈就是不满意。他也没办法呀。

    藤条落下来的那一刻,是久未触及的疼痛,突兀又狠辣,原灿猛吸着气,没忍住五指徒劳抓了抓地,指甲一片白,臀峰却很快浮起一道小指粗的红楞,颜色殷红似血,好像里面的血肉都被打烂,随时要突破那层肿胀的皮喷溅出来。

    原灿很快做好准备,声音软软的:“一,谢谢哥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