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死了。”背着身子的楼班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打断了田彭祖已经放飞了的思路。

    “叔父?是张举么?”

    “对,叔父将我养大,也一直教导我,这些年也一直是被我藏在部落里,这才躲过了你们的追杀。”

    “乱臣贼子!”田彭祖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对于张举也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骂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现在自己还在人家底盘呢,“哎,冲动了。”

    预料之中的暴怒没有出现,田彭祖也没有听到楼班招呼刀斧手出来,反倒是听到了楼班笑了。

    “呵呵,你说的对,在你们眼里,叔父的确是乱臣贼子,这没有错。”

    “呃....”

    “叔父已经死了,再去和你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我知道你一直在为田豫寻访名医。”楼班转过身来,看着田彭祖,脸上出现的居然是笑容,和善的笑容,如果慕容茂在的话一定会头皮发麻,因为他这个笑容和张举死前,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呢?”

    “你身边这位,樊阿先生,你们关在一起,应该已经认识了吧。”

    “嗯,樊阿先生医术精湛,乃是难得的名医。”田彭祖不禁说道,虽然自己不懂医术,但是不妨碍自己听啊,而且每天跟着他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感觉自己也身强力壮了很多。

    “那是,叔父和我说过,樊阿先生乃是华佗先生的高足,不知我说的可对?”楼班突然扭头对着樊阿说了一句。

    “某的医术,不及家师之万一,为家师丢人了。”樊阿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在老家彭城吃得好住得好,也不知道怎么脑子就抽了非要去学习师傅去游走天下,刚到幽州就被人给摁住了,然后就被带到这里,一呆就是数月,“哎,冲动了”

    旁边的田彭祖听见二人的对话,感觉惊喜这么快的就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每天和自己喝酒吹牛侃大山的狱友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华佗的弟子,华佗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名医啊。

    “田公子,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某家教甚严,手里没钱!”

    “田公子真是诙谐,和令尊简直....没有丝毫相像之处。”楼班看着说话都一套一套的田彭祖,心里突然有一种,大公无私的北疆战神田国让是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的感觉。

    楼班感觉再和他继续胡扯下去,自己容易跑偏了,不得不提醒他一下,“田公子,令尊的病情可经不住耽搁了。”

    田彭祖听到这句话,瞬间心情就低落了下去,淡淡的说道,“嗯,这不是什么秘密。”

    “这位樊阿先生可以治好田将军。”

    “嗯?”

    “我也久慕田将军威名,若是他就这么早早的去世,那就太让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