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别以为跟着管老头看了几卷史记,听了几段秘闻你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

    田豫看着恭敬认错的李鍪,火气这才消散了一点,然后继续说到,“不要随便插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学生明白!”李鍪点了点头。

    田豫看李鍪这个样子,这才缓和了一些,之前好几次想动手都被管宁拦下来了。

    管宁一直说,李鍪刚刚经历了大变,心神有些恍惚还没能定下性来,让田豫不要过多的参与,更不要动手。

    但是田豫看着李鍪一天比一天疲懒,一天比一天的没正形。

    虽然田豫明知道这是李鍪心神恍惚让他自己懈怠了,但是依旧是一肚子的火气。

    人可以难过,也可以心神恍惚,很可以性格大变,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田豫看来,若李鍪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那么这些都实属正常,但是他不是!

    他是管宁的弟子,甚至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名弟子,他是王越的徒弟,也可能是王越最后的一个徒弟。

    而之所以有这些身份,同样因为,他是所谓寒门的希望,虽然只有管宁一个人这么认为。

    但是既然承认了这个身份,享受了这些带来的好处,那么就必须要承担里面的风险。

    哪怕寒门给他的好处他并不喜欢,哪怕寒门给他带来的风险轻易就可以让他挫骨扬灰。

    但是这世间本就没有所谓公平,所谓的公平都是一群酸腐无聊之时瞎说出来的东西。

    所以这次田豫有了机会,终于忍耐不住了,一茶碗拍在了他的头上,虽然惨烈了些,但是好歹将他打醒了。

    这时候小文钦终于将桌案重新收拾好了,从新拿了一套器具放好,然后地上的残渣也已经收拾干净了。

    三人重新落座,不过这个时候三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些许不同。

    田豫现在虽然一脸的怒气冲冲,但是从那飞扬的眉毛和那是不是翘起来的嘴角,无一不说明着他现在心情愉悦。

    蒯蒙现在一点被夸赞之后的兴奋也没有了,田豫那两茶碗虽然的确就是为了拍李鍪,但是蒯蒙总感觉田豫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

    而李鍪现在也是一脸恭敬的跪坐在一旁,这个时候再看李鍪,从心里的恭谨和只是脸上的低眉顺眼,这区别真可谓是一目了然。

    田豫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刚刚弄好的茶汤,然后瞥了一眼李鍪说到。

    “汉隆小子,你也别说老夫打你打的过分,你刚刚的话若是放到了外面,真的会让人将大牙都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