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轻云,因为住在这里,每天都在,想不值班都不行。

    龚友爱:“我只拆房,又不是要打们。”

    “拆房,拆谁家的房,人家又怎么了?”龚珍信喝问。

    龚友爱:“我要拆陈尚鼎的老屋,们两个当官的快去看看,他家都把保坎修我房子的墙壁边上,把阳沟都占了。们不管,我可就对他不客气了,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啊?”

    在他激愤的咒骂中,宋轻云和龚珍信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刚才,两辆皮卡车进了村停在陈尚鼎的老屋前。

    从车上跳下来一群工人,一声吆喝卸下水泥和条石,开工。

    工人们先是沿着陈尚鼎的院子砌了一圈保坎,大约是要修围墙。

    按说,这块地是陈家老屋,人家也有产权证。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动土,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问题复杂在于陈尚鼎和龚友爱家挨在一起,两家老屋靠着山坡。

    这片山坡原本有一棵桢楠树,是陈尚鼎父亲在世的时候种下的,正好用来固土。

    四年前,陈尚鼎的父亲去世,他便把树给砍了给老爷子打了一口上好的棺材。

    没有了树,一下雨山坡就朝下面流黄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塌方了。

    怕自家房被泥石流给冲垮,龚友爱就把自家屋墙边的阳沟挖深拓宽用来引水,倒也稳妥。

    陈尚鼎今天这么一干,保坎把沟给堵了。

    现在是秋天还好,到明年夏季暴雨一来,水就直接朝人屋里冲,那可是要出事的。

    刚才龚友爱提了榔头上前制止,施工人员直接朝这老头吐了一口唾沫,说:“这是陈老板的地,别说修保坎,就算是修火葬场谁也管不着,这糟老头给老子滚蛋!”

    “我就是不让们修。”

    “我修了又怎么样,有本事把这地买了。有钱吗,就算有钱,陈老板也不卖给。”

    “老子,老子打死们?”

    “哈,还想动手,动我试试。别以为是地头蛇,弄清楚了,在这个红石村,陈尚鼎陈老板才是真正的地头龙。”

    龚友爱吃了对方一顿骂,气到顶心,叫老妻拦住那几人,自来村两委告状:“珍信支书,一笔写不出两个龚字,是咱们老龚家的带头人,不能被陈家给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