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毓足足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忽然,回廊中间的房门儿忽然开了。女子的娇声传了出来:“您且放心,奴家一定办到。”

    “好。”低沉的男声剪短地应了。钟安毓眼眸瞠大心下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旁的。

    此男子声音委实太过干脆利落,看似不高,却分外厚重,无意中能有这样特点的唯有一种人——那就是练武之人!

    钟安毓呼吸放缓,手却死死地抠住了墙壁,她是要看一眼那男人的模样的。

    她已经算准了,脚步声是朝着相反方向去的,对方显然要从那边的楼梯下去,若是安静的走廊里忽然出现一个人,谨慎如男子,必定会回头看上一眼,那么只要她拿捏得准,就能装作是路过的样子。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淮安那个变态一样日日戴着面纱和幕篱的。

    钟安毓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折扇一打便头也不抬地朝着外头走去。

    监视这点儿事,她也算是有些经验。但凡是武功不错的人,若你一直盯着他看,那么他很大可能会注意到你的目光。

    而钟安毓盯着的是上好的楠木板地面儿,只用着眼睛的余光去注意对面儿人的表现。

    在察觉对方在回眸的时候她才恰到好处地懒懒抬眼。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几乎在对方脸上一掠而过。

    可这惊鸿一撇却让她心底微颤!

    下一刻,男子已经收回目光转过了墙角。

    钟安毓脚步微顿,方才那脸,那背影她只想到了一个人——温瑜!宣武侯义子!那位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小侯爷!

    他……怎么会来这儿?!

    她眼眸微眯,手心里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亏得是钟安毓多了个心眼,不然就错过了这古怪的一幕了。

    温瑜此人在前世的时候就是个极神秘的人,许多人说他本应该不是义子,更多的说法是宣武侯外室的私生子,为了让侯夫人心里舒坦,所以才用义子的名义养在身边的。

    不然一个堂堂侯爷,怎么可能对义子比对亲儿子还好?

    自然的,从小生长在嫡母手里,又有不受宠的正牌兄长虎视眈眈,若没有宣武侯一力疼宠,他的日子可想而知。

    钟安毓缓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温瑜和那位姑娘已经在朝着外头去了。

    她思量了一下,快步走到二楼伸手拉住了一个跑堂的伙计:“忙么?”

    这里的伙计同外头的不一样,因二三楼伺候的都是些惹不起的士子公子,是以伙计的性子比起外头的茶楼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