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征还是那副随和的样子,说:“没事。”

    春蕊懒得猜测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换了戏服,坐上了商务车。

    回酒店的一路,她抱着手臂一声不吭,小婵问她喝不喝水,晚饭想吃什么,春蕊有气无力地说,别搭理我,省的我把你当出气筒。

    小婵识相地闭嘴。

    春蕊回房间,没卸妆,直接躺进了沙发。

    小婵怕她冷,拿了毛毯给她盖住,自己顺势在沙发旁席地而坐,掏手机打开美团,点了一份蔬菜沙拉的外卖。

    她安静地陪了春蕊一阵,后来看见春蕊一直用毯子蒙着脸。

    不能怪小婵疑神疑鬼,圈里太多敏感脆弱的女明星,因为一时想不开,做过耸人听闻的自残事件。

    小婵轻轻地拽开春蕊头顶的毛毯,说:“姐,别闷在里面,喘不上来气,你露露脸。”

    春蕊:“没脸了。”

    小婵:“瞎说,你看,多漂亮的脸蛋。”

    春蕊:“……”

    九点多,卢晶来敲春蕊的门,把春蕊领到了她的房间。

    赖松林已经在了,坐在中岛台上边翻剧本,边写写画画。

    他左手旁有台电脑,推给春蕊,说:“你先看。”

    春蕊点开视频播放,今天的拍摄原片,她一帧帧观看自己的表演。

    这期间,卢晶洗了一盘圣女果,端到她脸前。

    等看完,赖松林说:“有什么感觉?”

    春蕊老实回答:“形像神不像。”

    “对。”赖松林说:“你以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去表现一个耳背的患者,没法真正演出她遇事时下意识的反应和神态。”

    春蕊无言。

    气氛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