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柳本就心虚,见状吓得身子朝后一缩,只闻“咚”的一声,后背狠狠撞到树干上,竟是退无可退了。

    沈府俯身用指尖撩起她下颌,逼~迫她看他。

    季迎柳心头砰砰乱跳,不知怎的恼怒了他,一时忘了思考,只瞪大了杏眸,喘着粗气一动不敢动,几团白烟从她嘴里吐出在空中翻腾。

    沈砀便隔着那白烟,神色不定的盯着她,讥笑道:“你这欲拒还休追着我不放,不是动了心思对我投怀送抱刻意勾引是什么?”

    “我没有。”季迎柳张嘴就要解释。

    这抗拒的态度似令沈砀十分不悦,他眉峰一沉,施压在她下颌的大掌倏然用力,须臾,便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按出两个红印子,季迎柳吃痛,挣了挣却被他按得更紧了。

    下一瞬只听他冷声道:“难道你敢说,之前勾引我不是你的拿手把戏?”

    季迎柳心头一窒,忍着疼张张嘴却无从反驳。

    须臾,她垂下眼睫,缓缓的闭上嘴巴,一声不吭。

    沈砀怒火如同打在棉花上,终忍无可忍,趁着没发作之前,一把甩开她下颌,转身背对着她,沉声道:“给我滚。”

    季迎柳是真不知沈砀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

    她已远离他,也尽量不去招惹他,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致。饶是如此,她心还是鼓囊囊的难受,药店的事还没解决,她还要想办法解决一家人的生计,不能在这胡思乱想耽搁下去了,遂迟疑的看段昭一眼,段昭忙朝她挥了挥扇子,示意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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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季迎柳也顾不得揉冻得发僵的手脚,瞥沈砀一眼,见他并没阻拦她,深吸口气转头一头扎入夜色中。

    耳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隐匿在落雪的声响中,负手而立的沈砀越想越气,凭什么,当初利用欺骗他的人是她,而今她却半点对他留恋的意思都没。他在她心底到底算什么,一个利用完后可以令她弃之敝履的男人?

    “去药馆的事,我......我可以解释一下。”半天没吭声的段昭忽走上前,他抓耳挠腮,咽了好几口唾液,啪啪扇着扇子支支吾吾道。

    阴沉着脸的沈砀倏然转头,死死的盯着他。

    段昭吓了狠狠一大跳,再不知自己在家中坐怎会祸从天上降,也不敢藏着掖着,脖子一梗继续道:“前几日三公子见你时常盯着迎柳开的那间药馆,也不进去看病,就追问我你和迎柳之前的事,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三公子套了话,三公子知晓迎柳曾是你妾室,想为你打抱不平,就........就趁你不在,偷偷穿上你的衣裳跑去她的医馆恐吓了迎柳一番。”

    沈砀一瞬了然,脸色黑的已不能再黑了,喝道:“沈平人现在在哪。”

    段昭忙阻拦道:“我已经数落过三公子了,他也表示再也不敢了,而且迎柳就被吓了吓,也没受什么损失,我看这事就算了。”

    怕沈砀再揪着这事不放,以免殃及他这条池鱼,段昭忙转移话题,嘘着沈砀的脸叹口气:“哎,迎柳肺受了伤,刚才咳得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疼,如今还要忙活药店药材被偷的事,这整日心力憔悴的,赶不好遇到这下雪天,人回去肺疾便会发作大病一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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