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春儿见到了苏宁夫人,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苏宁夫人一眼,只见苏宁夫人端坐着,她一向不是一个面容严厉的主子,但是现在,她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和气,春儿心里有鬼,很是心虚,她直觉苏宁夫人会不会是发觉了什么?

    而苏宁夫人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端倪,苏宁月儿对并肩王妃和那位柳沁公子的态度也太耐人寻味了一些,她很想知道女儿生病出去养病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把春儿叫过来询问。

    “春儿拜见夫人。”春儿心里虚得很,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苏宁夫人见此微微蹙眉,往日春儿见自己可不用每次都行大礼,她紧紧地盯着春儿,似乎想从她的面容上看出些东西。

    “春儿,话说回来我一直没有问过小姐在外养病的那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你一直跟随在小姐身边,便学与我听一听。”苏宁夫人淡淡的说道。

    果然如此……

    春儿低下头去,眼眶里的眼珠子慌乱的转动着,她强制安抚自己镇定下来回答道:“回夫人,小姐她苦呀!奴婢每日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真是于心不忍,奴婢多想替小姐受了这份罪!不过好在高人化解了小姐的危机,其实养病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小姐大多数时间都是昏迷不醒的,吃不下东西身体日渐消瘦……”

    想起苏宁宝儿临死前的模样,春儿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苏宁夫人点头,苏宁月儿还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人也日渐憔悴,等等!她总算想明白哪里有怪异的地方了,苏宁夫人看着春儿又问:“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转的?”

    春儿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回了,谁知苏宁夫人听了之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你说谎!这么短的时间月儿怎么可能能恢复得那样好!”

    苏宁月儿回来的时候,她甚至不太像一个病人。

    春儿一惊,她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然后慌乱解释:“夫人明鉴,奴婢不知哪里说错了让您动怒,还请夫人消气,也许……也许是小姐这病本来就来得奇怪,所以高人给她施法之后就突然好了?”

    不得不说春儿的临场反应还是没话说的,只不过苏宁夫人根本不会信,就算那高人真的会一些旁门左道的高招好了,但是病去如抽丝这是千古名言,一个人都憔悴成那样了,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就恢复如初?要真是那样,岂不是大罗神仙?

    春儿说完她的话后就静静地等待着,苏宁夫人身体不好,她要是敢把苏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她就是苏宁府的罪人,她可是府里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依附在苏宁府呢。

    苏宁夫人一直将视线落在春儿身上,春儿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然后慢慢的传到四肢,她心里诚惶诚恐,只能一直低着头,只露出一条发缝。

    苏宁夫人见状又问:“春儿,我发现月儿回来之后你和月儿就不似往日那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又是为何?”

    春儿弱弱的回道:“可能……可能是奴婢愚钝,没有伺候好小姐,惹得小姐生气了……”

    苏宁夫人摇摇头,她觉得事情真相应该不是这样的,但是春儿一直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并不代表脑子也不太好,以往一些细微不同之处她也没太在意,被苏宁月儿一句大病后遗症给忽悠过去,但是今儿来了大安的人,她就发现不对劲了,再把以前觉得奇怪的地方拿出来细品就会觉得很多事都不合常理。

    往日月儿也会说她看上了大安的摄政王,也磨了好长一段时间说要嫁给他请家里帮忙,她也问过苏宁月儿看上墨准什么?毕竟他们留在大安也就那么几天的时间而已,怎么就对一个男人一片痴心了呢。

    苏宁月儿说墨准长得好看,又位高权重,和她十分般配,她当时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又问摄政王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说是有一个大安先帝亲赐的侧妃还没过门,好像是叫凤无月的,月儿每次说起这个凤无月都是咬牙切齿,看得出墨准对那个侧妃很是看重,还说墨准家里有一个老母亲,但是她并没有见到她真人。

    苏宁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首先,他们苏宁府不可能会把女儿远嫁出去,那个摄政王纵使再好也不知根知底,而如今,月儿却对那个并肩王妃如此亲密,她仔细观察,发现月儿竟然能知道并肩王妃的口味,一切很是熟稔的模样,既然之前月儿并没有见过并肩王妃,那她们又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熟稔亲密的呢?这未免太奇怪了!

    苏宁夫人看着春儿,看来是不得不下狠招了,她的语气变得十分冷漠威严:“春儿,既然你一直有所隐瞒不肯说实话,妈妈,去叫人牙子来把她领走吧!我们苏宁府容不下她了!”

    此话一出,春儿大惊,猛的抬起头来看向苏宁夫人,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夫人?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怒了夫人,求夫人责罚,但是不要发卖奴婢好不好?奴婢一定改!求夫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