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之下,众人无不心惊胆战,纷纷跪地。

    陈祖苞颤声说道:“陛下言重了,臣等,受之不起!”

    “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还有什么是你受不起的?”

    崇祯一声冷笑,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

    这话可就诛心了,就差没把‘谋逆’二字说出来。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臣联名大臣们弹劾云逍子,只是出于公义,绝无任何私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而陛下所言,臣不懂,不敢受,更不能受!”

    陈祖苞顾不得地面滚烫,伏地连连叩首。

    众人也都觉得崇祯在危言耸听。

    不就是弹劾云逍子吗,居然扯到谋反上面了,这未免也太牵强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

    崇祯冷哼一声,随即沉声喝道:“曹化淳,将陈祖苞的奏章,当众念来!”

    侍立在銮驾旁的曹化淳站出来,双手捧着一份奏折,当众大声宣读。

    内容正是弹劾云逍的,虽然罪状只有两条,却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堪称是一篇锦绣文章。

    众人面面相觑,奏章一点毛病都没有啊,从哪儿看出来是要谋反?

    崇祯挥挥手,“刘兴祚,再给所有人都开开眼。”

    刘兴祚捧着一份案卷,从中取出笔录,大声念了出来,其内容,正是陈之遴与张溥密商的全过程。

    陈之遴听了几句,顿时脸色惨白,通体发凉,瘫倒在地上。

    众人听着听着,从其中嗅出非同寻常的味道来。

    张溥因牵扯谋害先帝及当今皇帝的大案中,这才被捉拿入狱,关押在锦衣卫诏狱之中。

    陈之遴竟收买锦衣卫,潜入诏狱与张溥密商。

    而他的父亲陈祖苞以及三十多名大臣,联名弹劾云逍子的奏章,完全是按照张溥所说写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