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把茶盏放到孟枕月跟前:“尝尝,从田州送过来的雪山毛尖,是当季的新茶。”

    孟枕月端起来抿了一口,眼神微微一亮:“好茶。”

    言臻有意跟孟枕月攀交情,暗暗揣测着她感兴趣的话题,两人越聊越投机,不出半个时辰,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得知言臻是从鄞州送家人来考试,以后想在京城安家,孟枕月主动提起谢昭。

    “我家相公在翰林院做编撰,待你家人金榜题名,说不定能跟我相公做同僚。”

    言臻笑道:“托娘子吉言,不知你相公姓甚名谁,若我家的真榜上有名,定派人到府上报喜。”

    “我相公叫谢昭。”

    言臻想了想,问:“是不是六年前的金科状元?”

    孟枕月点头。

    言臻恭维道:“听说六年前的状元郎丰神俊朗貌若潘安,京中不知多少贵女想嫁给他,娘子好福气呀。”

    孟枕月脸色却微微一顿,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她没有要接这个话题的意思,转而跟言臻聊起别的。

    此时的二楼。

    谢宛芳千挑万选,选中了一只金镯子。

    那只金镯子花纹打得实在漂亮,谢宛芳戴在手上就舍不得摘下来了。

    只是镯子要价六十八两,超出孟枕月定的预算。

    程青霜顾忌着谢宛芳先前说了重话惹孟枕月不快,不想在今天继续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于是劝谢宛芳:“芳儿,这个镯子太贵了,你选个别的。”

    谢宛芳捂着镯子:“不要,我就要这个。”

    “可这个要六十八两,那个女人说了,只给五十两……”

    “只超出十八两,磨一磨她就松口了。”谢宛芳不以为然,“以前不都这样,喊她几声娘,超出预算了她照样给买,谁让她不会生孩子,要是没有我和哥哥,爹早就把她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给休了。”

    程青霜想起孟枕月那副受了委屈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样子,转念一想也是。

    孟枕月比谢昭大三岁,是个跛足,还不会生孩子,自家儿子可是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