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沉不回答,只是沉默地枕在她身上,把她当成一个大型抱枕。

      言臻隐约意识到他在闹情绪。

      因为自己没等他?

      “怎么了?”言臻耐着性子问。

      她作势要推开镜沉坐起来。

      但镜沉压着她,“唔”了一声,不让她起来。

      言臻只能继续躺着,她伸手去捏镜沉的脸,但手碰到他的脸颊,沾了一手温热的眼泪。

      言臻一愣,意识到镜沉在哭,她提溜着镜沉的衣后领,强势地把他拎起来。

      两人面对面,镜沉果然在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眼睛红红,刚才趴着的地方被眼泪浸出一片湿渍。

      “谁欺负你了?”言臻皱眉。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这样?

      镜沉跪坐在床上,看起来很想忍着。

      但越忍他眼泪掉得越快,情绪绷不住了,一开口就带了哭腔:“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臻短暂的迷茫过后,明白了他这句控诉的意思——他在责怪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他真相。

      镜沉在小世界里没有关于快穿司的记忆,除非被强制中断神识修复唤醒记忆,否则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任务者,也不知道言臻是任务者。

      站在他的视角,朝夕共处了几十年的爱人患病死去,而人死不能复生。

      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她。

      想到这里,言臻立刻说:“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

      离开之前她隐晦地对镜沉说过,他们会再重逢,让他不要难过。

      但镜沉显然并不理解她这番话的意思。

      她一认下责任,镜沉像是找到惩罚她的理由,把她揽到怀里,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