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陈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算让他怀疑是你弄死沈确的又怎样,反正他也找不到证据,费眼泪费时间去打消他的疑虑,不符合你用完就扔的行事风格啊。”

      言臻手控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说:“这世上好人本来就不多,就别寒他的心,让他余生都在愧疚中度过了吧。”

      -

      沈确的葬礼是陈源帮忙操办的,黄桂兰在葬礼上哭得肝肠寸断,死死抱着骨灰盒不让下葬。

      亲戚们好劝歹劝,直到她再次哭晕过去,葬礼才得以顺利结束。

      晚上,黄桂兰在家里的床上醒来。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电子蜡烛散发出血红色的光源。

      想起儿子的死,想起更换了法人的公司,想到以后家里的车房财产和儿子都属于姜雨浓这个杀人凶手,黄桂兰怄得头昏脑涨,几乎要吐血。

      她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拎出一把菜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半天,准备潜伏在门后,等姜雨浓回来就砍死她。读书吧

      她要这个女人给她儿子陪葬!

      一切准备就绪,黄桂兰看着墙上供奉的佛像,想了想,走过去点燃一炷香,对着佛像喃喃自语。

      “佛祖保佑我杀了那个贱女人,法律不能惩罚她,那就由我来惩罚她!她害死我儿子,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她虔诚地拜了又拜,郑重其事地把香插进香炉里。

      下一刻,佛龛里的佛像突然往前一倾,眼看就要倒下来,黄桂兰手忙脚乱接了一下,发现触感不对。

      她把佛像掏出来,等看清那压根不是什么佛像,而是沈安的奥特曼玩具,她瞪圆了眼睛。

      多日来积压的愤怒、悲痛和绝望情绪瞬间爆发,浑身的血都涌到头顶。

      眼前天旋地转,黄桂兰抱着奥特曼,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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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桂兰中风了。

      半身不遂,眼斜口歪,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情况有所好转后,既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顾孩子的言臻实在“无暇”照顾她,把她送去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