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容霜按住音量放大键,除了廖霞魔音缭绕,她似乎还听到另一把讥笑女声。

    “容霜,你终是把自己逼到山穷水尽这一步。”

    “麟儿说你被歹人吓流产,我在想,对别人来说,千分之一概率的事,放在你身上合情合理。”

    “你实在太阴毒,怀着孕不安分,找小人泼脏水,毁坏别人形象,你以为可以得逞吗?上天告诉你,不能,作为惩罚,拿走你宝宝以示警戒。”

    “本来我也要追究你责任,想想算了,连狠话我都懒得跟你讲,你自己反倒主动送上门,那我只能替你父母教育下你。”

    廖霞的口吻春风得意,还不忘和身边人说笑,那人也笑得尖锐刺耳。

    容霜觉得她身边人应该是舒婳。

    她不咸不淡开口:“你怎么怀疑是我了,难道是被害妄想症?”

    廖霞没恼,她耐心陈述:“我看麟儿急着辩护你,想息事宁人,我就猜到是你,不过我没戳穿他拙劣表演,我只想要一个结果,你俩能老老实实成全,我就不刨根问底。”

    容霜放声大笑,特意让她身边人听到。

    她大笑完满意补充:“你看吧,比起那人清白,岳麟第一时间想到我,更加在乎我有没有受到伤害。”

    “刚才他还亲自找我来,他非常痛苦,可只是开始,往后漫长日子,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度过,而你是帮他焊上痛苦面具的帮凶,你今天强力介入我们的婚姻,日后必定遭到反噬。”

    电话那头,传来忿闷的哼哼唧唧,听到廖霞小声安抚。

    “你现在只剩下撂狠话的本事吗?如果没别的重要事,我挂掉电话。”

    “等下。”

    容霜心里反复斟酌,以轻松的口吻道出:“霞姐,舒婳能做你的左右手,我也能。”

    她无从考量这句话丢出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她只是拿着勺子尝试挖山,或者这一刻打下的锲子以后能发挥巨大作用。

    对方顿了顿,音色骤然下沉,想象她敛起两条法/令纹,庄严肃穆。

    “你自嫁入岳家以来,就没有展现过你的才华、工作天赋,你只是个游手好闲的贵妇,不要以为简单几句口嗨,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我不吃这套。”

    “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是利益交换,你当下能给我提供什么?”廖霞嗤笑,继续:“如果今天是场面试,我的答案是NO。”

    容霜撇撇嘴,卖起情怀:“我虽然对工作一窍不通,但我有恒心、韧性、魄力,谁不是凭借一腔孤勇拿下offer埋头干的?正如你当初力挽狂澜时,也是无知无畏往前冲吧。”

    “咿呀”椅子往后拉伸,承重压力,廖霞后倚,翘起二郎腿,没好气道:“人是没办法想象从来没接触到的东西,谁告诉你搞事业像个愣头青,只顾横冲直撞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