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娥一天三顿小灶吃着,连脸都圆润了一圈。见着萨彦慌张的神态,反倒放下心来。

    眼下大吴占上风,可不是只能仰仗突厥鼻息的西域小国。

    无论如何,吴含生都将是草原上唯一的可敦,至于谁当可汗,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

    但凡的萨彦多了解一些汉人的习俗,就知道他们和逐利求生的突厥人、西域人截然不同。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吴越绝不会扶持有杀父之仇的骨禄,因为那将会让自己在道德层面蒙上污点。

    吴含生喜欢的蘑菇,段晓棠等人正吃着。

    此前他们一路急行军追击,本打着如意算盘,想等着呼图和白道川的势力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际,从中获取利益。

    哪知道突厥的头头脑脑们这么快达成一致,调转马头,将他们堵了正着。

    几千兵马轻车简从,除了兵器,就是随身携带的干粮。

    在双方退后十里后,段晓棠没打算委屈自己,提出趁着现在关系和缓,去对面买些牲畜回来改善伙食。

    就在段晓棠准备摸金子的时候,白智宸阻止了她。“和草原上的人交易,金子只是次选,真正有用的是布帛和盐。”

    不愧是走私生意做老了的并州人,对交易门道十分清楚。

    他们没有多余的布帛,不过火头军们倒是带了不少食盐。

    在语言环境里熏陶久了,冯睿达曾经“文雅”的突厥语,已然粗俗不堪,加之他未必能克制住脾气。

    最终还是白智宸将收集来的食盐,交给几个并州大营的军士,让他们带到前面去。同样通过七宝香撵附近的宫人传话,和突厥人换些活羊回来。

    其实倒不是没想过换粮食,只是南衙之前的一些行为起了坏头,搞得现在众人都疑神疑鬼,生怕敌人在粮食里下毒。

    可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州军士空手而归,回禀道:“突厥人不要食盐。”

    强调一句,“他们不要入口的吃食。”

    白智宸一听,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手指颤抖着指向对面的段晓棠等人,气愤地说道:“你们开的好头!”

    回头山西一半私盐贩子都得开骂!

    段晓棠耸一耸肩,真诚道:“我们已经很克制了。”

    在强烈的“正义感”趋势下,没有采用伪装商队送毒饼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