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刚到北门,便被一队守城的乡兵拦下了:“是什么人,来竹山做什么?”

    在张辰记忆中,竹山县从来没有守城的士兵,最多只有几个慵懒的弓手开城关城,现在居然有士兵守城了,这倒是很出人意料。

    张辰抱拳笑道:“在下是本县深河乡人,姓张!”

    几名士兵面面相觑,在竹山县骑马的人没有几个,他们还从未见过张辰,不过张辰的口音倒确实像是本地人。

    一般而言,宋朝的老百姓可没有什么身份证,所谓身份证是有身份的人才拥有的证明,比如官员的鱼符,军队的军牌等等,一般平头老百姓报一下籍贯姓名便可,实在犯事需要身份证明,那就只能找当地保正了。

    几名士兵见张辰虽然穿着常服,但是气度不凡,而且所骑之马极为雄健,似乎比县尊老爷的马还要好,他们哪里敢轻易得罪?

    为首的一名乡兵抱拳道:“这位官人,最近世道不太平,我等也是奉命严查过路之人,请官人莫怪。”

    “是很不太平,各位弟兄辛苦了。”

    这时,张辰忽然想起一事,又笑问道:“刘鸿刘押司可在?”

    “嗯?官人认识我们县尉老爷?”

    原来自家舅舅也转了官?还在这竹山县做了县尉?!张辰心中惊讶的同时,微笑答道:“你们刘县尉是我舅舅,我又怎会不认识,他在城里吗?”

    众乡兵听说这位小官人是县尉老爷的外甥,立刻刮目相看,为首小头目赶忙抱拳道:“原来是小衙内当面!失敬失敬,不过很不巧,县尉老爷三日前进京了!”

    “那就有点遗憾了,我现在可以进城了吗?”

    “小衙内请!”

    张辰对这些乡兵有一种天然的好感,毕竟都是竹山县的子弟兵,保卫家乡的安全就靠他们了。于是张辰向他们抱拳行一礼后,便催马进县城了。

    这时,一名乡兵忽然一拍脑门,失声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他娘的,他是张贴司啊!老子去岁做弓手时还随他办过案子!”

    “啊!他便是去岁那位破获女娲庙命案的张贴司吗!”

    众乡兵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竹山县赫赫有名的张贴司,一名乡兵慌张起来:“听闻那张贴司已经去西军做了大官,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他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小头目狠狠抽了他一记头皮:“你怕个鸟,我们又没有为难他,再说他如今可是官人,会计较这点小事情?”

    “这倒也是,张官人一点架子都没有,那么高的身份却称呼我们为弟兄,比县里那几个老爷强多了。”

    “去!拿麻雀和凤凰比,有意思吗?”

    张辰进城第一天入城便给众乡兵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