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急忙放下手里拿着的毛笔。

    她早知道安比槐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果然……

    正下意识这么想着,安陵容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会?

    皇上旨意才下,浙江巡抚就弹劾了?

    这也太快,太巧了!

    宝娟显然是瞧见了安陵容的神色,压低了声音,又解释道:“年大将军在担任总督之前,曾做过杭州将军呢。”

    “也不晓得是不是那时候起,就和这位浙江巡抚关系密切了。”

    话说到这里,安陵容一下子就懂了。

    她说呢。

    自己能够平平稳稳到今日,除了她确实行事小心,从没落下过什么把柄给人以外,安家也是好好的。

    从前她父亲不是个中用的人,自然她家族给不了帮助,年家那头也就不必理会安家如何。

    现在,安家有要起势的苗头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年家那儿早就搜罗了证据,只以防着要是有这一天,就拿出来用。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一天是到来了。

    想着,安陵容继续问道:“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娟想了想,略微理了理,就把她知道的事情悉数说了。

    那是三年前的案子了。

    有一位妇人,时常被自己丈夫殴打,她丈夫还拿着她赚来的银子聘了两房小妾回来,更是用她的嫁妆出门花天酒地。

    终于,在某次那男人殴打了那妇人之后,妇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到了县衙来,想要与丈夫和离。

    这案子原本是一目了然的,男子不当人实在是可恶,该判了和离,再让男人归还女子财产的。

    谁知安比槐收了那男人的银子,竟是在判了和离以后,让那妇人一分钱都不许带走。

    那妇人不服,后来又是几次上门告状,可惜安比槐压根儿不理,直接就让人将那妇人给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