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尽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完,扭头便一拐一拐的回到卧室,再次抱起张云雷。

    他心疼的哭了。

    被张云雷咬过的地方已经微微结痂,周围的血也已经凝固,被他扣过的地方也是留下了一个个的指甲血印。唇边、指甲缝里、衣服上也都是干枯了的血痂。

    杨九郎不敢去碰,怕他疼。

    他说过,他最怕疼了,就连带他去打针,他都要在自己怀里边哭边死死地抓着自己。可这眼前的这一片狼藉,他得有多疼啊……

    他更不敢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伤心至此。

    杨九郎突然顿住,他知道了。

    是张父张母,他们下午来过了……

    他笑了。是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自己不过离开五个小时,他们便打听到了,还到家里来刺激了一下张云雷。

    他再低头看,张云雷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巴掌印。

    张父又动手了……

    他不敢继续想了,想的越深,就越能发现自己的宝贝受了多少委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他,给他温暖,给他依靠。

    眼泪不自觉的滴落在张云雷的脸上,那是对他自己最深的自责和对张云雷最强烈的心疼。

    救护车速度也不慢,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杨九郎家楼下。一路上快马加鞭也不到十分钟就将张云雷送进了急诊室。

    杨九郎就坐在长椅子上等张云雷出来。他将胳膊肘放在两个膝盖上,手搭起来撑住下巴。

    他在纠结要不要把张云雷的这件事告诉张父张母。

    还在纠结,医生倒是先出来了。

    杨九郎马上跑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的问:“怎么样啊医生,他有没有什么大事?!”

    医生安抚性的拍了拍杨九郎,说道:“没什么大问题,要是再晚来十几分钟他可就休克了。

    伤口我们也处理了,晕过去的原因可能是情绪起伏过大,再加上有近一天了没吃饭,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过度劳累,自然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