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里。

    周济民自知此刻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终是什么也没说。

    虞老自当他默认了。

    他大步走到傅问舟身边,傅问舟抬眸望他,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彼此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师生界限。

    在朝堂之上,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同僚。

    在私下里,他们又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分享过彼此的喜怒哀乐,也探讨过人生哲理。

    傅问舟是许多人心里的明灯。

    而虞老,亦一直是他心里的明灯。

    “有劳老师。”傅问舟将状书交给虞老。

    虞老接过来,顺手用状书在他头上轻轻一敲,一如曾经。

    “待老夫看看,你的文采可有长进。”

    有人曾说,傅问舟笔下的文字,比他手里的刀剑还要锋利。

    毕竟刀剑只能征服肉体,却无法直击一个人的心,也无法刺破人心的黑暗与丑陋。

    是以,众臣瞬间竖起耳朵,屏心静气。

    但其实,状书就是状书,只为陈述事实。

    而那些事实,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修饰,就足已震惊炸裂。

    当年渠州一战的真相,在虞老波澜壮阔的语声下,逐渐展现在每个人脑海里。

    本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只因安王管不住下半身,落入北蛮人手里,全盘皆毁。

    认贼作父。

    残害忠将。

    若不是安王以为傅问舟蒙在鼓里,又命不久矣,恐怕也早惨遭他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