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放轻动作,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把两边的帷幔轻轻放了下来,免得外头的龙凤对烛晃了他的眼。

    之后徐端宜又去寻了,她从宫内带来的安神香,点燃,放于薰炉之中。

    又替谢清崖事先倒了一碗茶,置于拔步床外的高几之上。

    酒醉之后,喉咙易干。

    若他夜里起来时需要喝水,也就不必再起来折腾了。

    这一通事情忙活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如今纠结的——

    便是她该去哪里睡觉,这个问题了。

    和谢清崖睡在一张床上,自是不可行的。

    她连触碰他都不敢。

    怎么可能和他睡一张床?

    外头的榻床倒是很大,那原本就是用来午睡小憩的卧具,只是毕竟在外头,若明日被人瞧见她睡在外头,也不大好。

    碧溪和时雨倒是没事,就怕被其他人瞧见。

    徐端宜迟疑许久。

    打地铺太麻烦,动静也太大。

    何况如今才三月,地面也凉,过两日还要进宫,若回头真的染了风寒,姨母指定得生气。

    徐端宜最终把目光落到了屋内那一架躺椅上头。

    那应该是谢清崖平日用来看书休息用的,就在书桌旁边。

    躺椅虽然小,但将就一晚,倒是也不碍事。

    既有去处了,徐端宜也就不再纠结,她放轻脚步去里头又寻了一条衾被出来。

    徐端宜的动作很小心。

    她不想惊扰到谢清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