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管这个闲事,而是郑巨发正在要紧关头,一个金长生已经够他对付的了,又来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梁小地,我不能不去提醒他。

    我没有预约,径直闯进了郑巨发的公司。

    在电梯里遇到欧阳云锦,她很高兴,说:“周老师,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来了,真是巧。”“你找我?什么事?”

    “请你给我算算命,我这段时间夜里总是做梦,而且总是同一个梦,好像电视连续剧一样,一集接着一集的,每天晚上都能续上,我感觉非常不好,昨天我连觉都没敢睡,在酒吧泡了一夜,先去我办公室好吗?”欧阳云锦说。

    “有这样的事?”我心里大惑,感觉也不好起来。

    郑巨发有事,他身边的人也状态不佳,这可不是好预兆,因为感应力都是可以相互传递的,郑巨发感应不到的一些事,有可能被和他接触最多的人感应到。

    我随欧阳云锦去了她的办公室,其实她的办公室就在郑巨发办公室的隔壁。

    她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大,我进去后打了个寒战,问她:“你这么怕热?”

    “不是啊,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心里像揣了一团火一样,坐在这样的房间里还觉得浑身烫得难受,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什么病也没有,我不是中什么邪了吧?”欧阳云锦说着从冰箱里拿了一杯冰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后才想起问我:“周老师,你喝点什么?”

    我摇摇头,开始端详她。她知道我在做功课,也端坐不动地看着我。

    几乎不用我的气息主动去运力进攻,就从她身上传递过来一个很清晰的信号,我看到有一个人形样的东西攀附在她身上,冲着我冷冷地笑。

    我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那个青烟一样的影子在欧阳云锦身上转了一圈,竟然笑出了声,然后慢慢散去。

    我追着那股烟气,想看清她的去处,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住了,猛地跌回现实。

    欧阳云锦并没有感觉到异样,问:“周老师,怎么样?”

    “你梦见一个人,牵着你的手,在冰上走,一步一滑,然后那个人掉进了冰窟里,你在哭,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突然双手伸出来,扒在冰面上冲着你笑,还说,‘你下来,我带你捉鱼去’。然后你跟着她走了,走了很长时间——这儿有个停顿,应该是第一次做梦——你跟在她身后继续向前走,两旁有很多长发遮面的人,你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向你身上扔东西,是很多钱,你捡起来却是鱼鳞,把你的手划得鲜血淋漓——这儿还有一个停顿——你转身想跑,被带你来的那个人拉住了,给了你一把刀子,要你去杀人,你去了郑巨发的房间,他赤身裸体,你们做、做爱了……然后你举起了刀子,郑巨发冲着你笑……后面没有了。”我像呓语一样描述着她的梦。

    欧阳云锦听得面红耳赤,低下头说:“周老师,你、你怎么能知道我做过的梦?”

    我的脸也红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了她和郑巨发在床上翻滚,样子很疯狂,我不是故意要去看这些不该看的东西,是一种惯性让我进入了她的记忆里,为了弄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我不能停下来。

    她的梦让我看清了,有人在左右她的意志,她被别人下了蛊,要借她的手来害郑巨发。

    我说:“对不起,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告诉你,你受了蛊惑,这个下蛊的人是冲着郑总的,我帮你清掉它,但是,以后你不能再和他发生关系了,否则我的符就会失去作用,你还会神志不清,最终会酿成大祸。”

    “我、我没有,”欧阳云锦脸红得像晚霞一样,声音微弱,但是又马上抬起头来,睁着惊恐的双眼盯着我,“周老师,我受了蛊惑?这是谁要害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