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林握着巴掌大的镜子,对着受伤的颈部看了又看,嘀嘀咕咕的音量刚好够塞勒斯听到,“我该不会是破相了吧,以后还有漂亮的雌虫喜欢我吗?”

    漂亮雌虫?

    回想到对方对他的容貌上的称赞,塞勒斯蹙着眉头。

    心想,对方果然不太正常。

    原本被他划伤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重新崩开,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塞勒斯的视线里。

    一滴鲜艳的血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滑落到颈窝里,鲜红与白皙形成鲜明对比,看的塞勒斯眉心一跳,握在匕首上的手松了松。

    如果放在平时,像佩林这样危险又不确定的因素,他一定会想办法堵住对方的嘴,或者直接抹除。

    但对方毕竟帮了他,虽然对方不出现,他也有办法脱身,只是会麻烦一些。

    帮助过就是帮助过。

    良好的教养与明辨是非的理智不允许他对与自己有过救助的虫下手。

    知道自己再拖下去对方也不会说实话,想了想,塞勒斯拔出利刃,三两步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玩具走到佩林面前。

    熟练地将刀刃抵在对方脖颈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受伤的位置,低声威胁道,“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告诉,否则。”

    被利刃抵住的佩林眨着无辜的眼神道,“可是他们都知道了啊。”

    塞勒斯眉心第二次跳动,直觉告诉他,对方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且接下来的话,他不喜欢听。

    不知道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被气糊涂了,塞勒斯竟做出了虫生第一次失去了教养的事——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嘴,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佩林的话。

    像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做,刚准备说骚话的佩林突然愣住,竟乖乖任由塞勒斯捂着。

    佩林眉眼生的精致,鼻梁以下被捂住,愈显眉眼纯净明朗,充满了少年感。

    温热的呼气像柔软的毛线刮挠着塞勒斯的掌心,下意识收紧。

    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地继续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松手。

    直到佩林脸色憋红,拍了拍他的手背,塞勒斯才后知后觉地将手松开。

    佩林深深吸了几口气,不知名的清香吸入肺腑,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心脏突然加快了一拍。

    赛勒斯不自在地蜷了蜷指尖,寝室突然安静,氛围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