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白叙视频通讯前,林铄程正兴奋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睡不着。

    身体的疲倦的,但精神是亢奋的,紧张的,欣喜的,担忧的。

    郑景洲一开始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给对方喂错了药,连忙翻出药瓶一一检查。

    毕竟药吃多了,哪有不疯的。

    手环震动的那一刻,林铄程像只刚上岸的游鱼忽然从纠缠的床铺上蹦了起来。

    这是多久,他没有看到对方这么活泼的时刻了。

    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年,而是近百年。

    百年里,他看过对方最多的模样就是躺着,卧着,趴着。

    林铄程走来走去,精神抖擞的身影看得郑景洲一愣,二愣,三四愣,愣上假愣。

    “郑老三,你有没有镜子。”

    啥玩儿??

    没等他回答,林铄程拍了下脑袋,自言自语嫌弃道,“我也是糊涂了,你哪有那东西。”

    你先帮我接一下,我马上回来。

    接什么?

    一头雾水的郑景洲忽然与镜头另一端的白叙四目相对,视线微转,捏着智能手环的指尖抖了抖,镜头跟着震颤数秒,最终对准天花板。

    “艹,小林子,你个狗逼!”

    郑景洲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整理衣服,脑海里反复回忆着方才见到的脸。

    抠扣子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

    像,那双眼睛太像了。

    金红色的发尾,是血脉觉醒了吗?

    他记得小崽崽未出生前,按照虫族的规定就做过检测。

    小崽崽是天生的王虫血脉,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才成年?又怎么才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