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刚刚过了七点。

    老旧的联排别墅下,主妇们赶在下雨前收着晾晒的衣物与被褥。

    下班的人流与上夜班的人流于灰暗的街头交织在一起,将往这头来的公共马车与往那边去的人力车夫围的找不着北。

    三五成群的孩童逆着人流嬉笑着追逐打闹,冲着险些被撞到的路人做了个鬼脸便扬长而去。

    而险些被撞的路人,是位少女。

    漂亮极的卖花女。

    及肩的金发仿佛拂晓的太阳,

    冰蓝的眼眸好似冬日的冰河,

    白色的长裙宛若巍峨的雪山,

    绯红的斗篷更像无尽的花海。

    在这一刻,伯克利觉得似乎有一束并不存在的舞台聚光灯打在了少女的身上。

    周遭的街景逐渐黯淡。

    仿佛这位挎着花篮的卖花少女,变成了世界的全部。

    ‘一见钟情?’

    伯克利的脑海中下意识的蹦出了这個词,但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说法的他下一秒便自己反驳了自己。

    ‘见色起意!

    ‘上辈子那句台词是怎么说来着:你那是喜欢人家吗?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伯克利觉得事实便是如此,但旋即又第二次自己反驳了自己。

    ‘下贱?

    ‘对自己好一点,哪有自己说自己下贱的?这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虽然伯克利杀人、灭口、栽赃,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伯克利觉得自己是一位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