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站起:“屈小姐……”

    品头之后又忙品身品足,只是上上下下看。美娟虽是早已走出闺房,经过外面世界历练的女子,这时众目所瞩,对方又不说话,倒闹了个大红脸。

    既已两情相悦,婚事说办就办。

    洞房里他和新娘床边并坐着手拉手儿,卿卿我我,极尽有礼和缠绵。

    不料一到后来便失了常。他胸中那盆火不受意念控制在不该燃烧的时候燃烧起来,令他变而为兽,吻向前突,一身黑乎乎的卷毛。

    这毛手毛脚,幸好还是人的手脚形状!

    所幸美娟只是惊呆而已,大张着嘴,始终是清醒的。

    一阵火走柔陂风卷残云后山光水净,毛乎乎的小兽便来开山劈玉。

    到他要来梅开二度。美娟睁眼看时,只见就胸前一团黑毛而已。

    呀我始见为幻这才为实,猛一下子欠身把新郎紧紧搂住。

    过后小兽便呼呼大睡。美娟去摇醒他,呢喃软语:“不要,我是想给你说话。”

    “那你说。”

    “欸,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

    “你那次代父去死,究竟咋想的,有了二十四孝图,嫌不够,想来个二十五孝啊?”

    他不答便去挠他腋窝。小兽怕痒,“好我说!我告诉你一个机密,这机密只有我妈晓得,她说是我生下来她就晓得了。

    “我先只不过是帮父亲逃脱而已,后来他们拿麻袋装我,我不吭声,我心里还在讥笑。他们无论怎样,人只要离开我就逃得掉。

    “我十根手指头,就像十根金刚杵,我只要一根指头可以活动,绑索我就解得开,弄得断。麻袋嘻,一捻就破了。”

    说毕下床,将几支红烛上累累大朵的灯花掸去,在重展新姿的烛光下东盯西瞧。

    “你做啥呀?”

    “你不信,我找样东西,表演给你看。”

    美娟不禁泪花儿闪,笑成了一朵带露牡丹,坐起来娇媚地喊:“疯子,我信了。冷,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