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安是齐郁的人,他这一倒,齐郁措手不及之下,便没有来得及推自己的人上去。

    听这个意思,这个崔实应该是赵臻的人,眼下赵臻借着这个机会,明明白白地将辽东的军需摆出来,齐郁便不好在这上头做文章了。

    “倒是我白担心了,这么多年咱们大启的军政也只能靠你了,军事这一块儿我不行,没办法与你探讨什么。

    就是听说你前段时间派了余昭理去太原,随口问一句。”

    “一点儿小事儿罢了。”

    赵臻明显不松口,齐郁便沉默了下来。

    屋子里一瞬间有些过分的安静。

    齐郁坐到一旁去了,宋锦宁人也放松了下来,蹲在桌子底下难受,干脆悄悄地挪动靠着桌壁坐了下来。

    这种感觉有些怪怪的,她旁边就是赵臻一双大长腿,衣摆拖下来,几乎与她的缠在一起。

    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近,还是这里的空间小,她在他身上一贯的雪松味道里,闻到了另一种味道。

    方才他说他吃药?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弱种子,吃什么药?

    “怎么感觉如今,时衍最近怎么感觉与我生分了许多?莫不是还因为上回江右安的案子与我置气?”

    齐郁再一次开口,落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像是骤然落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一下子衬得方才的安静如斯不正常,无形中就尴尬了起来。

    赵臻停下手里的笔,倒是笑了,“江右安侵吞军饷,触到了我的逆鳞,但他到底是六部的人,理应跟表哥先说一声,当时表哥那般与我针锋相对,我可以理解,何来置气一说?”

    齐郁的声音也松快了下来,“那就行,咱们兄弟俩自小一道长大,为了外头的事儿生分,就有些不值当了。”

    他似乎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知道你最近事儿多,出来一日都不得放松,我也不打扰你了。

    待会儿评诗会头名,你记得及时过去,不然,长公主怕是要生气。”

    等他出去了,宋锦宁才猫着腰扶着桌子壁出来,岂知赵臻送人只送了两步,转身就又回来了。

    宋锦宁一钻出去,正好撞在了他胸前,赵臻也没有防备,下意识地就拉住了宋锦宁,脚步错乱之下,宋锦宁便带着他一道摔了下去。

    好在旁边有把椅子,赵臻反应迅速,撑着椅子稳住了身形,两个人才没有摔下去,但宋锦宁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的,全靠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支撑着。

    “你还要等多久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