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宁深知自己与齐郁对抗,以目前的情况,无疑是以卵击石。

    赵臻到底是外人,最重要的她还是得要有自己的实力。

    看着宋伯亲手写下来的名单,每个人背后都有详细的介绍,各人擅长什么,如今在做什么,都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与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多,十分详尽。

    宋锦宁十分满意,果然她没有看错,不愧是当过父亲近前警卫的人,做事儿果然周到。

    这些个人,想必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斟酌着筛选出来的,很有些简陋的情报网的意思。

    “你找个机会,带宋伯往咱们那酒楼里去看一眼,然后叫他帮着留神看看,有没有什么主意,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推荐。”

    青莺闻言惊讶道:“姑娘竟将这样的事儿交给宋伯?别的可能他老人家还行,这生意经营的事儿……”

    “放心,”宋锦宁笑着道,“大方向上,我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一些环节还需要打通,尚且需要一点儿准备。”

    宋锦宁已经开始着手设计酒楼的事儿,宋府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里。

    打那天之后,宋楚新就病了。

    倒不是装病,是真真儿地病了,只是不敢叫人知道,怕越发遭人耻笑,每日里还强撑着精神往延鹤堂里去表孝心。

    姚氏和宋华婷母女俩被关在各自的屋子里,据说日日咒骂,在底下人当中都已经成了笑料。

    老夫人的意思是,眼下这个时候,与朱家定亲的事儿已经传了出去,送姚氏出门的事儿就不能太急,定在了中秋后,直接送去老家,叫族人看着,也不怕再出事儿。

    宋楚新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他如今是半分兴趣也提不起来了。

    纵然亲朋好友帮忙遮掩,宋华婷和朱应谦的丑事儿到底还是盖住了,可关于侯府与商户定亲的事儿,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堂堂忠勇侯府已经沦落到卖女求财的份儿上,二十万两的聘礼在外头传得有鼻子眼的。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做父亲的总要担着,算着看看九月有没有什么好日子便送嫁吧!”

    宋老夫人的话,宋楚新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少不得又大哭了一场。

    宋老夫人便道:“你也莫要哭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合该保重身子,这些年姚氏把持着后宅,你身边也没有个可心的人,到如今也就那么一个哥儿,到底还是不牢靠。

    要不然,我替你选几门良妾进来,还是你自己在府里选几个中意的?”

    提到给自己选女人,宋楚新眼里的痛苦差一点儿都没留住,连忙低了头,老老实实道:“事关子嗣,儿子全凭母亲做主就是了。”

    宋老夫人便点头道:“那我便让人留意留意,还是从外头选吧!姚氏走了,你身边也得要个差不多可心的,府里的丫头身份到底都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