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夫人抬了抬眉毛:“小郎君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吃过我的酒,便不认得我了?”

    她细细瞧着眼前郎君的反应,其面颊飘红,额间渗着细密汗珠,显然是这香药力发作的模样。

    只不过……宁国夫人心下生疑,觉得奇怪。

    换成别的郎君,早在这时候扑过来了,他怎么还没反应?

    她没在意,只自己倒了一盏茶,向他递去:“小郎君,喝点茶水吧。”

    江聿风垂目,却没接。

    宁国夫人轻笑一声:“都到了这儿了,我没必要再动手脚,不是吗?”

    江聿风这才被说动了似的,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宁国夫人看他拿盏的手都在轻颤,显然是忍耐到极限的模样,不由放了心。

    她想或许眼前人又是个特别能忍的,无妨,这香燃得足,看他忍耐到几时。

    于是宁国夫人便在他放下茶盏的时候,将手握了过去。

    江聿风身子一震,连忙避让开,低声:“夫人自重。”

    宁国夫人轻笑:“小郎君,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与我好一场,你又不吃亏,不是吗?”

    江聿风抿了抿唇:“夫人以如此手段亲近郎君,就不怕日后,郎君得权,与夫人算账吗?”

    宁国夫人眸光轻闪,还真顿了顿,但只不过瞬息,她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趣,我身后有皇后姐姐,谁能动我?”

    “夫人如今风光,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夫人确信还能有如今富贵吗?”

    宁国夫人被说得心口一跳,底气少了几分。

    的确……她如今富贵皆仰仗皇后,也是因为皇后的缘故,皇帝才会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新君登基,她的确捞不得什么好处。

    这会儿说起这个实在煞风景,她不耐道:“那我又能如何?不妨及时行乐,也不算妄来这人间一遭。”

    她说着,忽抬手勾住江聿风肩头,整个人向他倾去。

    浓重的脂粉香扑来,江聿风一阵目眩,原本只是佯作的恍惚倒是真来几份。

    奇怪……以前闻着云昭身上的香气,他可从未觉得这样恶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