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七郎今日回来咯,听说已经入宫领赏去了。”

    “是吗?你们说,陛下会给他什么赏?”

    “……要我说啊,京里不是人人都说,陛下有要给谢七郎指婚的意思吗?你们说,会不会干脆就赐婚了呀?”

    “傻了不是?谁不知道谢七郎与公主关系好啊。”

    那人不服道:“焉知公主就没可能了?”

    啪一声脆响传来,勉强让这几人清醒了一点。

    他们眯着醉眼看去,却见江聿风站在一旁,地上还有一些被打碎的瓷器碎片。

    见他们望过来,江聿风弯唇,笑意温和,春山覆雪:“诸位有些醉了,我让松山带你们去厢房里歇会儿吧?”

    不知怎的,这几人忽然后颈一凉,一阵寒津津的凉意窜上,将酒意都浇熄了几分。

    可再一凝眸,却见江三郎仍是那样笑意温和,如春风拂面般,看不出一点异常。

    众人不由疑心自己是不是醉得厉害,才产生了这样幻觉。

    自觉多有叨扰,他们又怎会真的让留在江聿风家中。于是纷纷让各自的小厮扶自己起来,就要与江聿风告辞。

    江聿风面露遗憾之色,还一番挽留,众人又一番推辞,如此拉扯几回后,才将人送走。

    至于那些已经醉倒的郎君,则也让他们帮忙一同扶出去了。

    江聿风站在门外,各处周全妥帖地送走众人后,面上笑意便一淡。

    他回身疾步向里,往马厩方向走去。

    松山正出来,想问一问江聿风是否要去看看公主府贺礼,却见江聿风已经牵出马,要往外头走了。

    松山一急:“郎君!你要去哪!”

    江聿风没理会,跨上马低斥一声便扬长而去,徒留松山着急地追上几步,连唤好几声郎君。

    初秋时分,还未消去夏日的暑气,那风吹在面上都是暖的,直吹得人心烦意乱。

    江聿风面色微沉,打马过御街,直往安仁坊去。

    今日张榜有喜,洛京内也总算添了几分喜气,来往也有不少骑马报喜之人,江聿风在其中,并不算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