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骆府同燕府有雪中送炭之情,但骆蒹葭和燕惊双性子都不算活泼,这些年也少有来往,并不算多相熟,但也算是杭州府里彼此难得看对眼的贵女。

    颇有几分隔空遥望的君子之谊。

    君子相处,更是知道分寸,便是现在,燕惊双脸覆白纱,骆蒹葭连好奇的眼神都没有显露出过一次。

    为她先引路至佛堂,而不是众人皆在的湖畔草庭,也是考虑到了燕惊双兴许不想被众人当成八卦闲谈的中心,更不想见宁墨和明初雪二人。

    骆蒹葭的妥帖,如同她本人一般,面上云淡风轻,内里处处周到。

    燕惊双抚着温热的茶杯,只庆幸幸好这次“春景宴”是在骆府举办。

    骆蒹葭轻轻揭开香炉,用竹镊子夹起一块新的檀香片进去,道。

    “今日的香燃的有些快,湖畔草庭六角青铜炉里那根约莫再等个两刻钟也快燃完了。”

    燕惊双抚茶杯的动作一顿,知道骆蒹葭是在问询她。

    湖畔草庭的六角青铜炉里,燃着这次“杭州春景宴”的时辰香。

    香尽,则报名截止。

    骆蒹葭是在问她要不要去参加“杭州春景宴”。

    燕惊双抿唇想了想,还没开口,骆蒹葭倒是先开了口。

    “若是看在我们骆府的面子上,今日你能来,已然给了我们骆府极大的脸面,其他你自在些便好。”

    闻言,燕惊双微微松了口气。

    “那惊双便在佛堂叨扰了。”

    骆蒹葭点头,并没有意外燕惊双的选择,她这位友人并不是一个多爱出风头之人。

    但燕惊双可以不用去,骆蒹葭身为骆府主事者自是要到场的。

    可骆蒹葭好整以暇的品茗,好似并没有很快起身的意思,燕惊双不免疑惑。

    “今日你虽身为主事方,不用参加杭州春景宴,但眼下你还在此同我品茗,骆夫人不会多说什么吗?”

    骆蒹葭又拨弄了下手腕上的佛珠,细眉轻皱了一瞬。

    “今年我已及笄,虽我们家修佛,却也体味人世,父亲母亲早几年便已然为我相看人家,只是年前颜世子曾来杭州府小住了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