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是心病。屋子里满是药味,她心情能好?”

    “又不是寒冬腊月,能有多冷。”

    在萧倾月的坚持下,丫鬟只得去开了窗透气。

    她知道蓉娘脸皮薄,将屋子里的丫鬟打发出去后才与她说了几句体己话。“孕中最忌忧思过度。你自个儿的身子都不知道爱惜,还指望着旁人来怜惜你么?”

    蓉娘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却被萧倾月抬手打断。“别跟我说什么你没有做错!”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老是赌气呢?!”

    “嘴上说要给丫鬟开脸,真要是送到了姑爷的屋里,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这样的贤惠,男人非但不会感激,还会觉得你不在乎他!”

    “我没有......”蓉娘提起此事眼眶就不免泛红。“我怎么会不在乎?当初,他登门求娶,我不知道多高兴......刚嫁过去的头两年,我与他如胶似漆......”

    “那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把他往外推呢?是他拿着刀逼你给他纳妾了吗?”萧倾月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可若不那样做,他日后觉得委屈,定会埋怨我......与其以后被他怨憎,倒不如我主动......”蓉娘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以后是以后,都没影儿的事,你急个什么劲儿!”萧倾月越说越上火。“最重要的是当下!”

    “你如今怀着孙家的子嗣,他委屈一年半载的怎么了?”

    “女子生产如同过鬼门关,搞不好就一尸两命。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都是为了孙家延续香火?他们有什么理由责怪你!”

    “别跟我说什么,别人家做正妻的如何如何......你好歹也是在上京长大的,见过哪家的妻妾能和睦相处的?就拿最近的靖安侯府来说,你瞧瞧陆家干的都是人事吗?”

    “好好儿的日子不过,非得装什么大度!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自己的小日子重要?”

    萧倾月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有些话大夫人碍于母女情分不方便说,那就她来。

    萧倾月的这番话,可谓离经叛道,与蓉娘从小学的三从四德完全相悖。

    蓉娘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萧倾月见她哭得可怜兮兮的,又有些不忍心,于是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你好歹在将军府长大,可见过咱们府上谁纳妾了?”

    蓉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