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弥漫着一股甜津津的血味儿。

    还想舔吃一点儿。

    些许也好。

    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下,捻了捻手指,克制着拉过她的冲动。

    他遮掩得很好,没显露出一点儿失态的样子。只姿态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地说:“尚未。”

    “什么?”

    “阴气,尚未完全收回来。”伏雁柏懒洋洋仰着颈子,看她,“方才就说了,我要讨回我的东西,你这是要中途反悔?”

    不要脸。

    明明是她瞎掰的。

    她的伤口上哪有什么阴气。

    肯定又是在故意捉弄她。

    池白榆平静问道:“我提出的事,不该由我来决定什么时候中断么?”

    “哦,这样么……”伏雁柏起身,微躬下脊背看她,笑着问,“暂不论此事,钥匙呢?”

    “什么钥匙?”

    “锁妖楼。”

    “不清楚。”池白榆神色不改,“大人你可没给过我什么钥匙。”

    若非亲眼看见,伏雁柏只怕要被她这副冷静模样给糊弄过去。

    许是因为尝着了一点血,他现下的心情好得出奇,也没了追究她的兴致。

    “是了,不曾给过你,但也保不齐是你自个儿拿去。”他将手拢在袖里,话锋一转,“在你那儿也好,不在也罢。别忘了你的分内之事——今日那盲狐应会出来见人,你再去一趟。”

    沈见越那儿或许是意外,可他不信她还能成功一回。

    “又去?”池白榆说,“我已经成功一回了,到底还要用多少次剜心刑?”

    伏雁柏忽捉起她另一只握刀的手,指腹擦过剑樋,蓄积其中的血就从刀尖溢了出来,形成道血雾,飘至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