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家。

    谷同仁听到决堤,城外酒楼、鱼塘在一片汪洋中尽数损毁,人员损失更是不计其数,难受到几乎吐血。

    当初,将自家厂坊、船队卖给方临,拿到一大笔银钱,陆续投入到了城外那片土地,兴建酒楼、鱼塘,近年来生意不错,赚了不少,可如今也才勉强回本……如今一朝清空,这般巨大损失,可以说直接让谷家十年奋斗化作乌有。

    “爹,你不是教育我们么,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人还在就好,保重身体啊!”谷士屿同样心在滴血,可毕竟是年轻人,承受能力强,还在安慰着骤然听闻消息、险些气晕过去的老爹。

    “是啊,这酒楼、鱼塘生意不行,将来,大不了重干老本行,去做厂坊、船队生意。”谷士旻也是道。

    “那是事后了。”

    谷同仁忽然想到一事,吩咐道:“去信京师,让咱家在朝堂的人盯着,万万不能遭受污蔑,担下这次淮安决堤的责任……”

    “爹,你是说?”谷士屿、谷士旻兄弟两人想到什么,眼睛都是瞪大。

    ……

    范家。

    范庆增眯起眼睛,和两个儿子听着管家汇报损失:“人员伤亡……预计损失……城中,损失最大的还是谷家……”

    范家损失不小,不过想到谷家,立刻就心理平衡了,人啊,有对比才有快乐。

    “不仅是谷家,那位颜知府恐怕也在煎熬,还有,那位方大人的厂坊也多有损失,将来,谷家说不得还会重回厂坊、船队产业,和那位方大人斗上……当然,那要等谷家过了眼下这一关,颜知府、谷家大概会相互推诿责任,推卸决堤之责……”范其光笑道。

    “不管怎样,这不关咱家的事,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咱家在朝堂被阉狗盯上不好过,他们也该有些事情干才好。”范其辉同样是看热闹心态。

    “行了。”

    范庆增把玩着手中核桃,眯起眼睛道:“准备一下,趁着这次机会,再吞下些田产吧!”

    对大家族来说,这般大灾之年,实则也是大机遇,灾后大量破产百姓,会方便他们进行土地兼并。

    尤其是:从前那些年,淮安遭遇水涝都是下面县城,这次可是府城遭了水患,必然会有许多百姓卖地,这府城的田地可是一块大肥肉。

    ——不同于方临,如范、谷、马、邵、段五家,相当一部分财富都在土地上,这也是范家非要和方临挤在淮安,不肯转移别府的重要原因。

    ……

    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