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嵩边说还边观察着晋王的表情,但见他只是微笑,仿佛并未听到一般,只是温和道:“你二人来了,入座吧!”

    谢云嵩携着白知愿入了座,很快便有人向他们二人添了茶水,然后关上了门。

    一时之间,茶室里就他们四人。

    晋王默了一刻,开口道:“云嵩,这么久以来,我欠你一个道歉。今日正好县主也在,我向你二人道歉。之前我是想娶县主为妻,尤其在知道你二人在北境已经决裂之后,动了这样的心思。正因为这样的心思,我骗了云嵩,告诉他县主已经答应和我的婚事,但从始至终,县主从未回应过我的请求,并且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

    见二人并无开口的迹象,他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谋划的事,若是娶了县主,受益有多大,我会动这份心思不足为奇,但是由此伤害了你们,我诚挚的对你们道歉。”

    谢云嵩并未开口说话,倒是白知愿顿了一刻,道:“殿下言重了。当初我也曾犹豫过你的提议,那时我以为我和云嵩再无半点可能,嫁给殿下确实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但最终感情还是占据了我的理智。我很感激当初殿下的抬爱,至于你当初欺骗云嵩的事,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

    晋王微微一笑道:“县主今日能将话说得这样明白,我心里很是愧疚。至于我和云嵩……”

    晋王看向谢云嵩,道:“是我先辜负了我们的兄弟情谊。”

    程北潇在旁附和道:“云嵩,晋王已经向你道歉了,白妹妹如今都不计较了,你一个男子,何必还耿耿于怀?”

    谢云嵩微微冷笑,道:“在下的夫人一向大度。可我当初是真心拿殿下当兄弟的,你我有一起长大的情意在,所以我信你,帮你,但殿下却辜负了我的信任。你明明知道,阿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却欺骗于我。”

    “心里的隔阂一旦有了,对殿下对我,都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我今日收下殿下的道歉,但并不代表你我能像从前一样交心。但殿下放心吧,夺嫡之事,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一是有我们儿时的情谊,二是我相信殿下会比燕王更能当一个好皇帝。希望这次,殿下不会再让我们失望。”

    晋王听罢,松了口气,他是了解谢云嵩的,知道他虽然心有芥蒂,但最终还是原谅了他,他举起茶盏,道:“自然不会!以茶代酒,一是向云嵩和县主致歉,二是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言罢,他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剩余三人,也纷纷举杯,将茶水饮尽。

    四人这才正色,开始聊到正事。

    白知愿开口问道:“殿下,程公子,皇上昏迷不醒,到底是什么情况?”

    程北潇皱眉,道:“皇上的病情虽然病入膏肓,但那是慢性的,不会一下子就昏迷不醒。我与父亲这些时日一直呆在宫中,今早我们也诊治过皇上,我们怀疑是有人给皇上下了毒。”

    “下毒?”谢云嵩思忖道:“如今宫中除了你父子二人以及贤妃娘娘能见到皇上,再没有人接触到皇上,若是下毒,会是谁干的?”

    白知愿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开口道:“还有一人,是陪伴皇上多年的高公公,若他想下毒,易如反掌。”

    谢云嵩点点头,道:“即便如此,若皇上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北潇和程叔,甚至是贤妃都有嫌疑。而高公公陪了皇上一辈子,不会有人怀疑他的。”

    白知愿:“你想想,是谁想将这几人一网打尽的?或者说这些人下马,对谁最有益处?”

    程北潇一怔,随即道:“是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