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顿时扬起灿烂的笑脸,虚攥着拳给他捶两下肩:“爹爹,不生气了?”

    袁无疾一秒钟变脸,冷哼一声,后脑勺对着她,恶狠狠的大口咬包子。

    那凶悍的样子,跟要吃人似的。

    夏澜抖了抖,小心翼翼的陪笑脸:“爹爹,别生气了嘛!身体要紧!”

    袁无疾怒哼一声,身子一侧,背对着她不接话。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夏澜张口来了一段经典《莫生气》,殷勤的给袁无疾捶肩。

    袁无疾被她念得脑仁子直突突,磨磨后槽牙,余怒未消:“怎么,有我这一个爹还嫌不够?还是我这个江湖草莽及不上位高权重的大将军?”

    夏澜攥着衣襟,蹙眉作西子捧心状,一脸受伤:“爹爹怎会这样想女儿?难道在您心目中,澜儿便是趋炎附势、逢迎权贵之辈?”

    袁无疾顿时心疼了,连忙改口:“爹爹说错了,澜儿才不是势利眼的小人。”

    夏澜抽抽搭搭,半点眼泪也挤不出来,扯着嗓子嚎的可怜巴巴。

    “呜呜……爹爹都不问缘由便冤枉我,我救下方大公子时,连您的面都没见过,谈何嫌弃?

    您医术精绝,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得您老垂爱收归门下,感激不尽,您却如此想我,真是太伤我心了!呜呜!”

    夏澜肩膀抖了抖,帕子抹脸干嚎。

    袁无疾眉头一挑,揪住细节发问:“你救他时尚未见过我?此话怎讲?”

    夏澜呜呜咽咽:“我上午在灵安寺救了方大公子,下午得王爷引荐拜会您,我原是想求您收我为徒,您偏不肯,这才斗胆拜您为义父。”

    “是么?那可真是巧得很。”袁无疾皱了皱眉,满脸不爽,“总之,你既已拜我为父,镇北大将军那边就婉拒了吧。”

    夏澜扁了扁嘴,闷闷的道:“可是镇北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蒙他老人家看得起我,我……我想认他做义父。”

    袁无疾眼一瞪,扬声质问:“你才说不爱攀附权贵!”

    夏澜耷拉着脑袋,细声细气的解释:“但凡换了旁人,我绝不会心动。

    可是爹爹您兴许听说过,我生父为人不堪,受尽唾骂,我太想有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父亲了!”

    袁无疾想说难道自己就不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么,话到嘴边,又默默的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