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走后,赵芳菲咬了咬牙,用枕头盖住茶杯往地上一摔。

    一声闷响,茶杯碎裂。

    她捡起碎瓷片,闭着眼睛往左脸颊用力一划。

    剧痛袭来,刹那间鲜血长流,滴滴答答将衣襟染湿一大片。

    赵芳菲死死地咬住牙关,将手往满地碎瓷片上一按,然后侧着身子顺势倒下。

    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昏迷,摔倒在碎瓷片上。

    香云战战兢兢等了约莫一刻,见始终没人过来,揣着一颗扑通狂跳的心进屋回话。

    推开门一看,顿时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

    “姑娘!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您快醒醒!您别吓奴婢!”

    香云回过神来时,已是冷汗淋漓,手脚发软。

    她扑过去又推又喊,赵芳菲眼皮子动了动,悠悠醒转。

    “唔——这是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她手撑着碎瓷片坐起身,又是一阵剧痛传来,逼得她手臂一软,差点脸朝下栽在碎瓷片上。

    香云哆哆嗦嗦扶住她,扯着嗓子大哭大喊:“来人啊!我家姑娘受伤了!快来人啊!”

    金谷园长期不住人,平时院门紧闭,只有粗使婢女隔日开门洒扫庭院。

    今日大宴宾朋,这座院子没开门,是夏澜临时吩咐开的,让赵芳菲在此梳洗更衣。

    院中没人伺候,只有几个送衣裳热水的婢女来过,但放下东西就走了。

    赵芳菲满脸满手的血,她愣愣怔怔地抬手按额头,手抬到一半不由一怔:“我的手……怎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