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想了很好的调就留着年末大典的时候编曲用啊,现在唱些什么?”

    文徐不解地抬头看了看文壅,发现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可是,你怎知这年末大典参演的就一定会是我呢?”

    “一定是你。”文壅目光如炬,“这曲部不可能再有别人比你唱的更好了。”

    “但,你呢?文壅?”

    “我无法与你相比,”文壅伸手,轻抚文徐柔软蓬松的头发。

    文徐重又靠回文壅的胸口:“文壅这么觉得,大概只是文壅的想法,别人可不一定呢!”

    文徐的眼前又浮现出尉迟青热切渴望的神情。

    “哎哟。”文徐被什么东西硌了脸,忙起身。

    “你怀中揣着什么?”文徐好奇地说。

    “这个,”文壅将怀中的飘枝花掏出来,“尉迟先生给我的,说我鬓边的头发难打理,让我用这个别着。”

    文壅虽然清楚文徐对尉迟青的那些少女心思,却没有向文徐隐瞒这个小礼物,是因为她觉得何事都要向文徐坦白才好,而不是等着文徐某一日自己发现了又黯然神伤。

    文徐看着躺在文壅手中做工精致的飘枝花,情不自禁地说出口:“尉迟先生待你真好。”

    “但不及文徐待我的万分之一!”文壅面如平湖,声若惊雷。

    “哈哈哈,”文徐笑了起来,她用手轻轻捏了捏文壅的脸颊,“文壅你这个动辄就严肃的毛病也该改一改了。”

    文壅的脸轻轻贴着文徐的手指,声音也柔和下来:“倒也不是动辄严肃。”

    只是如果关于你……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文徐和文壅对视一眼,便连忙逃到了床上,钻进了被褥之中。文壅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门口又响起明渊的斥责声:“日日都是你们两个在屋中讲话,下次再被我查到了,便一块在这屋外罚唱。”

    文徐探出头,文壅也掀开了一点被褥。两人一块嗤嗤的低声笑着。

    此时,常乐坊东部一层回廊旁的一间主屋中,严伯月自榻上起身,汗湿透了他薄薄的长衫。

    他夜半心悸的毛病三年前逐渐严重,大夫看了后也无良方,只说让他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