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上湿透了。

    几乎是逃命一般,曼中冲进了二层房间中。

    卧于榻上的李师师笑出了声。

    “怎么冒冒失失的?”李师师下榻,就这样光着脚慢慢走到曼中的面前。

    方才摆在榻前的那双丝履不见了。

    李师师亲热地揽过曼中的胳膊,将她引至榻前。

    “你也坐吧。”

    曼中惶恐地后退,口齿不清地说:“我就坐在地上就好。”为表决心,说完后她立刻就坐了下来。

    李师师仰头又是一阵笑。

    “随你。”

    在曼中带着怯意的注视下,李师师转身,摇摇摆摆去了窗下桌上,拿起银制执壶,倒了杯酒,手指一拢,晃着酒盏走回榻上侧卧着。

    酒撒了些在她素净的前襟上,她却当看不见。

    醉人的酒香弥漫在这小阁之上。

    曼中的膝盖有些凉,但她只是无声地忍耐。

    方才,在她百无聊赖地等在楼上时,楼下的款俞到底怎么了。

    “小孩儿。”李师师又叫回了这个名字。

    曼中急忙抬脸。

    “你知道方才的男子是谁吗?”

    曼中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李师师看着她无措的样子,嘴唇弯了起来。

    半晌,曼中才徐徐开口:“他是当今圣上。”

    李师师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