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么久了,人都没了,差不多就原谅他吧,他也是为了你好。”

    卢建华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可以怪他不理解他,但你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

    时温不知道,一向‌灵敏的大脑此刻像是生了锈,无法运转。

    但她什么也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又补上一句:“好。”

    她对旁人都能不争不抢,何况是对她恩重如山的周已,当然不能有一丝怨恨。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周已想要的结果,但至少现如今大家都是这么看待的。

    下雨了。

    望了眼空气里接连不断的雨丝,时温将搜查令叠好放进口袋里护着,然后毫不犹豫地,走进雨幕中,离开了检察院。

    她走了没几步,落在身上的雨就停了,一双皮鞋映入眼帘,往上连着直筒西装裤。

    “你怎么来了?”她问,脚下也没停留,继续往停车位走。

    “我从审讯室出来没见着你,想着你肯定是来检察院了。这雨下得突然,你肯定没带伞。”

    多同行了几次,孟彧如今已经能轻松地跟上时温的步伐。

    时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诚实,半点借口也不找。

    “有车,用不着伞。”她说。

    “拿到搜查令了?”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问自己的问题。

    时温不是个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痛经患者生理期淋雨的确不合适,只是她没有带伞的习惯,如今得了便利,当然就好好受着,不会再没事找事。

    因此她自然地接上了他的问题:“拿到了。”

    孟彧:“那马上就能去搜查谢恩行的家和公司了?”

    时温点头,语气却不是很乐观:“看他在审讯时的态度,只怕是一搜就马上能搜到给他定罪的证据。”

    “马上定罪多好,就能结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