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悦的事发酵了整整三天,到了如今,竟然一点退潮的预兆也没有。

    为这个无辜的女子鸣不平的群众越来越多,越闹越大,方家纹丝不动,立正洛家的人却坐不住了。

    立正家的大娘子洛玉跳出来,隔着一堵高墙搭了个台子,冲外面的人群嚷:“你们被郑悦那个贱人骗了!方哥哥的未婚妻另有其人,郑悦只是个勾引男人不成就倒打一耙的婊子!”

    “放你娘的狗屁,我亲眼看见郑娘子进出过那别院好几回,她要不是,那还有谁是?”

    “我看你说的那个另有其人才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吧,事到如今还要颠倒黑白,抹黑郑家娘子,真是不要脸皮。”

    洛玉一番话没说完就被群众的骂声,被奋起砸来的蔬菜水果臭鸡蛋逼得逃下台去。

    墙外群众指责她的骂声久久没有散去。

    眼看当官的是打定主意要包庇方家,守在白鸟在的别院门口的百姓不干了,集结了一伙人就要冲进去把那个方家郎君逮出来。

    他们人多势众,仆人们拦了好几回,最终没能拦住,一大伙人涌进狭窄的院子里。

    “方家人呢?藏哪儿去了?”

    “挨着屋子找,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放过。”

    “说不定这里边还躲着洛娘子说的那个另有其人的未婚妻呢!”

    就在众人散开寻人时,正中央一间屋子忽然被从内推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着过大的裙裳,腰肢不盈一握,脸色苍白而面无神情,几个汉子骇得往后一退,“你是何人!难道洛家娘子口中那个什么未婚妻就是你?”

    女人不答,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然后抬手,将一张书信并一枚玉扳指扔到众人面前。

    然后她开始说:“我叫叶敛秋,一年前和方家郎君订下了婚约。”

    “我无父无母,家境贫寒,郎君怜惜我,才买下了这座别院,让我过门前先住在这里。我又身子病弱,不喜欢出门,不知道外面闹成了这样。”

    “郑家娘子的事,郎君早就和我说过。他和郑娘子不过春风一度,事前郑娘子也说好绝不会纠缠他,临走时,郎君怜惜她,还给她一大笔钱,让她能还上家里欠的债。”

    “谁知道郑娘子在那之后得寸进尺,对郎君纠缠不清。直到她知道了我的存在。”

    “那时郑娘子已有身孕,她给我写了信,拿孩子做要挟,逼我和郎君退婚。”

    “郑娘子丢了孩子的事,直到昨天我都并不知情。现在站出来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并非表面上那样。”

    “这封信,是郑娘子之前写给我的,这只玉扳指上刻着方家家纹,是郎君给我的定情信物。如果要真如郑娘子所说,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子,那这只扳指就不会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