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出了口,而他似乎也终于肯相信她的话,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从醒过来之后就紧绷着的神经都好像也松了下来,那些慌乱茫然惊惧害怕的情绪也都暂时平复了下来。

    “我想先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道:“你能跟我说一说吗?说一说我现在的情况,还有,当初我是怎么会到这里做知青的,我们,又是怎么会结婚的,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跟我平日里都是怎么相处的?我现在对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反应。”

    她可不想一直背着个狐狸精,吸人血的锅一直生活着。

    这太沉重了。

    *****

    “好。”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道,“先躺下歇着吧,我慢慢跟你说。”

    苏若转头看他。

    他却是已经径自躺下了。

    他是不想坐在那里看着她,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来。

    她现在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想安抚安抚她,但他却也知道,自己做什么,怕是只会让她更慌乱,所以便躺了下来不再看她。

    苏若想了想便也躺下了,只是在里侧,和他中间至少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黑暗中韩则城看着帐顶,慢慢像是回忆般道,“这里是北桥县林子湖镇韩家村。不过当年你下乡的地方并不是这里,是隔壁省的一个农场。”

    “当年你为何会下乡我也知道一些。你是你爸爸的独女,生母那边是资产阶级成分,虽然生母早就去世,但你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却在海外还在世,这事被人知道了,你爸爸找关系送你去读大学,就被人举报了,你爸没有办法,只能让你下乡接受改造。”

    “你去了农场,那时我正好带兵去农场帮忙开荒,认识了你,就跟你求婚,你同意了,我们便结婚了。”

    说得还真是简洁。

    苏若转头隔着那段距离远远地看他,道:“我成分不好,你,不怕我影响你的前途吗?”

    连他爸,据说最爱她的爸爸都跟她划清界限,断绝了关系。

    这也不是

    什么离奇的事,因为她知道不知道多少夫妻家人因为这个成分问题离婚或者断绝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