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棠又补充道:“工作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了,我手里还有一个案子十天后二审开庭,开完庭我就要回家了,现在提前和您说一声。”

    主任默了默,回道:“既然这样,那好吧,祝你前程似锦。”

    阮初棠从律所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风穿过树梢沙沙作响。

    阮初棠心里忽地生出一丝孤独感。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城市了。

    她想起刚到海城那时候,银行卡全被阮邵东冻结了,微信上只有几千块的零钱,她在酒店住了三天。

    在这三天,她找了一份工作,在律所周边租了廉租房。

    房租和押金押一付三,交完钱她几乎身无分文,靠着江城那边闺蜜的接济才吃得上饭。

    廉租房小区鱼龙混杂,治安不好。

    她刚搬来没多久就遇上醉鬼敲门。

    每天三更半夜都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开门。

    跟房东反映,房东却说他也没办法。

    无奈之下她不得已搬了住处,还被黑心房东恶意扣了押金。

    一开始她还好声好气地要押金,奈何那黑心房东不仅不退押金,还对她恶语相向,用各种脏话辱骂她。

    她一气之下反手打了“12366”举报房东不给开发票、偷税漏税,接着又打了“96119”举报消防不合格,这还不够,她马上又去法院起诉违约和侮辱,搞得那房东焦头烂额,法院那边还没立上案,那黑心房东就把押金给退了。

    她撤回了合同违约的起诉,却坚持不撤侮辱的起诉,最后房东因为人格侮辱败诉还赔了她一笔钱。

    想到这里初棠忽地笑了笑,那算是她人生中最灰头土脸的时候了吧。

    后来她听之前住在隔壁的女孩子说那醉鬼在她搬走后不久就被人打了,估计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那黑心房东从那以后也销声匿迹了。

    她只觉得是恶有恶报。

    初遇顾泽川那天,她还是实习律师,跟着律所里的律师去顾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公司谈法律顾问合同签约问题。

    那天顾泽川刚好在那家公司巡视,据他所说,他对她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