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便恭恭敬敬地送胡大人出府,而王妈妈也拿着刚才被老夫人咳嗽时弄脏了的帕子去换新的来。

    一时间这屋内就只有莫老夫人跟褚曦两个人了。

    “大妈是想让我死?”褚曦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带着无尽的寒意,在这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雹般砸向老夫人。

    那声音中的决绝与愤怒,让老夫人的心不由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寒感从脚底直冲心头。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老夫人喘着粗气,声音颤抖而费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若你早些识相的就离开将军府,何来今日的杀身之祸。”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仿佛在为自己的决绝找寻借口。

    褚曦的眼神冷冽如冰,她一直都对莫大妈的敬爱和感恩,早已在她出口指证自己的那一刻,被她亲手碾碎,碎了满地,碎的不复从前。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宣告,从今往后,她将不再受这份旧情的束缚。

    褚曦深吸一口气,质问道:“大妈,今日之事,您就不怕终将自食其果?”

    老夫人闻言将目光移开了褚曦那双逼人的眸子,其实她已经能从胡大人的语气中探得几分意思出来,这桩案子不知为什么皇上和太后竟要插手。

    “丫头,你得意什么,太后最多是想等你将那副百鸟朝凤图绣完,再依法处置你罢了。”其实她也早料到了。

    褚曦摇摇头,“你只一心想要除掉我,甚至不惜用这种栽赃嫁祸的卑鄙手段,可有曾想到过来日要如何跟子潇交代?别忘了他临走时说的话,是早有预料你会容不下我的。”

    莫老夫人用尽力气发出一声嗤笑道:“那又怎样,我是他母亲。”言罢随即就是一阵粗喘。

    褚曦望着她,心里纵有万般的恨与怨,但一想到莫子萧便又只能都默默吞下,如若日后他们成亲了,莫大妈便是她的婆母,她还是依旧要尽做儿媳的本分孝顺她的。

    纵然往日的那份情义早已不在,可未来婆媳的关系又不能让褚曦断然地与她翻脸。

    为何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在与她为难,想到这褚曦悲戚一叹。

    却不想在抬眸的无意间,从窗户的缝隙中瞥到一个身影,快速地从一闪而过。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