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很乖巧的脸,像是一只懵懂无知的松鼠,只能无措地抱紧蓬松的尾巴。

    手掌挡住嘴角,菲尔德忍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抱歉。

    “我...”顿了顿,塞维斯侧过脸。“我反抗了。”

    菲尔德疑惑,而后想起前天碰见他时说过的话。

    “做得不错。”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塞维斯不知所措,他又把头低下,快要埋进腿里。

    “不要低头。”菲尔德说:“错的不是你。”

    他继续说:“无论面对任何事,谩骂、侮辱还是赞美、喜爱。都要平视对方,把脊骨挺直。”

    “没有无法解决的困境。”他摩擦黑金戒指,笑道:“勇士会在无路可退时奋勇反抗,孤注一掷地提剑冲锋。”

    “比起死亡,跪下更可怕。”

    眨动眼睛,塞维斯缓慢地抬起头,“我...不是勇士。”

    握紧拳头,视线缥缈。“只不过是被逼无奈的垂死挣扎。”

    菲尔德抬起食指,遥遥地指着他的额头。

    “看情况,你成功了。”他说:“所以,你的敌人没有那么可怕。”

    绷紧的手指松开,眼睛一点点睁大,圆溜溜的更显纯善。

    菲尔德又想笑。

    “我,如果激怒他,我会很麻烦。”塞维斯又低下头,但想到菲尔德话急忙把头抬起,后背刻意挺直,像是聆听训话的士兵。

    菲尔德挠着下巴。“你走进海里,曾经那些顾虑应该随着海水一同离开。”

    “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你吗?”

    思忖后,塞维斯说:“没有。”

    “现在,我一无所有。”他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来自他心脏上一根锁链崩断的声音。

    塞维斯突然很想笑,是啊,他一无所有了。又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