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冷的月芒碎了一地。

    帐篷里,温婉人虽然躺着,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

    “有动静吗?”

    温婉转头问睡在另一个地铺上的沈御。

    一间帐篷搭了两张地铺,地铺的中间,只一个枕头充作了防君子的间隔。

    沈御闭着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

    “有。”

    温婉:“嗯?那你还躺着?不出去看看?”

    沈御“……飞鸟、鱼虫,还有你,动静都挺大的。”

    他说的反话,温婉听得懂。

    “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沈御睁开眼睛,“一个时辰内,你已经反复问了我十次这个问题!”

    “是吗?”温婉倒是没在意。

    沈御“嗯”了一声,“姑奶奶,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温婉:“不是你让我不要睡实了?”

    沈御长叹一口气,“我收回这句话,你好好睡,万事有我。”

    温婉犹豫了一下,似有些不放心,“还是不行,你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还是两个人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沈御:“……随你!”

    他已经做好了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打算,谁知不到片刻,隔壁地铺就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

    得,口口声声说要保持清醒的人,须臾之间就睡着了。

    原来,认真的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