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盘坐着,双手放在膝上,一副随便你整的样子。

    他头上扎着银针,开始冒起淡淡的热气。

    谢不若不禁问:“他是什么品种的祸害?”

    华莹道:“他是武王。”

    谢不若道:“以前那个杀人狂魔?怎么当了道士?”

    华莹道:“他说他道号摘魔,大概就是想摘魔吧。”

    谢不若问:“你要是治不好他,朝廷会不会拿你?”

    “应该会。”

    “那你有把握能治好他吗?”

    华莹道:“没把握。”

    谢不若无奈了,道:“你老是干这种没把握的事。”

    华莹道:“要是治坏了,今晚咱们就离京去,避避风头先。”

    一直没说话的道士,突然说道:“我只是头痛,还没聋,这是我能听的吗?”

    华莹道:“你最好别说话。”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道士已然浑身湿透。他仍旧双目通红,但却不再是充血的红,而是一种热意袭遍全身的潮丨红。

    他满头都在冒烟,但呼吸的频率照常。

    又是个能忍的。

    华莹下手一点没手软,想一个常年不着觉的人,患有脑疾这么些年,还能坚持没彻底疯掉,那意志力非常人所能及。

    最后,华莹一根根抽了银针。

    道士也随之松懈下来,收拢手指握了握拳,又揉了揉头,道:“可我没什么感觉。”

    华莹道:“你今晚睡一觉试试。”

    道士问:“若我还是没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