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傻,若真的惦记,不会等到十六年这么久。

    奶娘又说:“姑娘若是怕,我陪你回去。”

    可阿姐要生了,且温家只接她一人,这些不是她们自己能做主的。

    温时宁知道奶娘是想宽慰自己,便仰起小脸甜甜一笑。

    “时宁不怕,等我在京城安顿好了,就接你们去享福。”

    柳氏早年丧夫,育有一子一女。

    女儿楚云嫁给了当地的屠夫,日子过的还行。

    其子楚砚和温时宁一般大,一心要考举功名,已经在州县的预试中高中‘解元’,正在积极准备来年的春闱。

    温时宁没想到他会来相送。

    她正因奶娘没来而难过,便听有人在喊:

    “时宁,时宁……”

    少年的声音由远到近,温时宁忙掀开轿帘去望。

    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见了,因为婆子们不允许。

    说男女授受不亲,若要传到温家去,她们非但工钱要不到,还可能背上祸事。

    前些年,两人还差不多高。

    此时看着,楚砚要比自己高出好长一截,已然是个大人模样了。

    “阿姐行动不便,让我给你带些吃的。”

    楚砚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从窗口往里塞。

    酸枣,糕点,姐夫炸的肉丸子,还有茶叶蛋,以及一小袋银钱。

    “阿娘怕惹你哭没敢来……时宁你放心,来年春闱我一定高中,我会带着阿娘阿姐来看你。”

    温时宁双手抱得满满的,望着少年傻笑。

    “楚砚,你怎么长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