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至暗时刻,又是靠着什么而清醒?

    是她吗?

    兰鸢说,爱是世间最好的良药。

    师父也说过,她就是二爷的药。

    可这药,解不了二爷的痛苦,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她只是拴住二爷心志的那根绳子,那她究竟是爱他还是害他?

    这是温时宁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一直以来,她只固执地相信傅问舟能好起来,她也并非忽视他的痛苦……可,无法感同身受啊!

    到底有多痛苦,只有二爷自己知道。

    好比这次,兰鸢说,只要傅问舟进入到真死状态,就能暂时冻结他身上的毒。

    可他清醒的太快了。

    他的意志力已经不是顽强二字可以形容的。

    兰鸢说:“一定是因为你,傅问舟的求生意识才会这么强。”

    兰鸢这么说时,看她的眼神有些羡慕和敬佩。

    温时宁却只觉得万箭穿心。

    她当然希望二爷能活。

    可如果活着,会让他承受太多太多的不能承受之痛,她难道就不残忍吗?

    温时宁第一次对生死,产生了很矛盾的心理。

    她闭上眼,长长地吐了口气。

    再睁眼望向傅问舟时,目光愣了下。

    “二爷!”

    温时宁神情一下轻快柔软,两步走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