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刚去外面探听消息回来,抹着满头汗道:“回禀圣上,是傅问舟……以及满城百姓。”

    周济民怒声拍桌:“放肆!”

    “他一人击鼓鸣冤就算了,还敢带动满城百姓,他想干什么?!”

    天威盛怒,震耳欲聋。

    安王趁机道:“我大周律法,向来严明,民有冤情,可以依次向县衙门、郡府、州府、尚书省申诉,最后才能准允上登闻鼓院敲鼓鸣冤告御状。凡越诉者,先笞五十。申诉不实者,杖一百,所诬不实之事重于杖一百者,以诬告重罪论处;若曾经法司、督抚等衙门问断明白而妄图翻异者,追究教唆主使之人及控告者,俱杖一百、徒三年。”

    “傅问舟再怎么说,也曾是我大周朝重臣,不会不懂律法。”

    “可他却仗着军功威望,多次挑唆民众,煽动舆论,无视皇权律法,父皇若再放任下去,日后若人人效仿,这天下岂不大乱!”

    言下之意,先笞傅问舟五十再说。

    周济民眼神更加阴厉。

    谁说不是呢?

    不就是妹妹被人绑了吗,至于闹得这般天翻地覆?

    周济民更气的是,楚砚和百姓也参与其中。

    他最看重的臣子,他的百姓子民,都成了傅问舟可以随意调动的棋子,这是何等的威胁!

    “来人!”

    周济民刚开口,虞老忙道:“圣上且慢!”

    他看了眼安王,心平气和道:“王爷确实是熟知律法,但你没说完呀!”

    安王眼神似刀。

    虞老一字一句道:“凡关乎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方可越诉。”

    他又问李德:“公公可知,那傅问舟是以何由击鼓鸣冤?”

    李德又抹了把汗,小心地看了眼周济民。

    “以‘事关军国大务,惩大奸大恶,申奇冤异案’为名。”

    虞老衣摆一撩,跪地高声:“还望圣上依法处置,给击鼓鸣冤者一个申诉的机会。”